云姝一字一句道:“我自己能回去,你不要跟着我。”
说罢,云姝没再多言,转过身,大步往府门前停着的马车而去。
朝颜冲云璟福了福身,连忙小跑着跟上:“夫人……”
云姝现在心绪很乱,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是跟岑祁坦白,何时继续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同他维持表面上的和谐?
“朝颜,你说……他是为什么?”
朝颜愣了一下,低头抿着唇,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为何不要孩子?是单单不喜欢孩子,还是不想要跟我的孩子?”
“主君他……许是有什么顾虑,夫人不要胡思乱想太多了。”
朝颜安慰着,只是这话略有些苍白。
云姝叹了口气,吸了吸鼻子,抬手擦干了脸颊上的泪水:“到了吗?”
“快了。”朝颜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夫人笑笑,让主君看见怕是不好。”
“嗯。”
云姝应了一声,低头默默抿了一口茶。
待马车在岑府门前停下时,她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只是眼尾还有些发红,不注意倒是看不出来。
刚下了马车,守在门前的芙蕖变小跑着过来:“夫人……”
似是瞧见了云姝眼尾发红,芙蕖愣了一下,问道:“夫人,怎么了?”
“什么?”云姝笑了笑,故作轻松道,“我没怎么呀,为何这么问?还有,你怎么在这儿等着?”
芙蕖回过神,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正经事儿:“主君来春华苑了,在等着夫人呢。”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春华苑内比往常安静了许多,像是被什么莫名的东西压抑着一般。
云姝快步进了屋,扬起笑脸规规矩矩问安:“见过夫君。”
岑祁此时正坐在桌前闭着眼,听见声音,便掀开眼皮看向她:“你倒还笑得出来。”
话音落下,云姝愣了一下,那本就是勉强堆积起来的笑容,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夫君这是何意?”
岑祁站起身:“你今日带着打手,做了什么?”
“我只是帮了一个游医……”
“那你可知,你赶走的是谁的人?差点坏了我的事!”岑祁的声音冷了下来。
云姝抿了下唇,胸口闷得慌,整个人委屈得不行。
“你的事是大事,那我呢?”
云姝红着眼,方才收拾好的情绪又彻底崩塌得不像话:“你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比我的孩子还重要!?”
话音落下,屋内静了片刻。
岑祁神色一滞,双眸微眯,问道:“你这是何意?”
“岑祁,你让我喝的药,是避子汤罢。”云姝定定地看着他,见他沉默不吭声,忽然笑了出来。
“你当初说,要我好好喝药,好好养身体,只要能怀上,就留下孩子。”
说着,她皱着脸,委屈地哭了出来,嗓音哽咽,上气不接下气:“原来这药,就是避子汤,你已经杜绝了我有孩子的可能性,所以你当时那么说,只是在糊弄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