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接过碗,喝药时没有丝毫犹豫,竟不似往常,令芙蕖和朝颜有颇有些诧异。
“夫人,这药不苦?”
云姝抿嘴笑笑:“苦啊,良药苦口利于病,我想早些养好身子。”
“为何?”朝颜有些好奇,毕竟往常的云姝哪怕知晓良药苦口,吃药也不会如今日般还带着笑意。
云姝放下碗,微眯着眼,轻声道:“我想要孩子。”
话音落下,芙蕖眼睫轻颤,看了她一眼,很快移开目光,将空碗端起,福身退下。
朝颜还在屋内叽叽喳喳说着话,芙蕖低头看着空荡荡的碗,指节紧了几分。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云姝歇了会儿,也睡不着,便坐在窗台前一针一线地绣着东西。
她欣赏一番,觉着这次绣的鸳鸯比上次好多了,至少岑祁看了,定是能认出来这是鸳鸯的。
朝颜从屋外进来,笑道:“夫人,方才主君去了一趟昭雪苑。”
听言,云姝手上的动作顿住,神色带上了几分迟疑:“主君去昭雪苑做甚?”
“主君说,后日便要送昭雪苑那位出嫁,让她好生准备。”
云姝神色放松了下来。
也是,算算时日,也差不多了。
“那顾鸢是什么反应?”云姝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花样,漫不经心问。
朝颜面上笑意更浓,颇有些幸灾乐祸:“奴婢正要同夫人说呢,昭雪苑那位得知主君要将她嫁出去,又哭又闹的,想要让主君改变心意,可主君都未理她,将她禁足在昭雪苑便走了,大家伙儿都偷着看笑事呢!”
云姝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叹了口气:“主君能全心全意为她寻一个好人家,她就当庆幸了,何至于又哭又闹的?”
“奴婢听昭雪苑的人说……”朝颜顿了一下,往云姝身边靠了几分,压低声音道,“她想给主君做妾。”
“那主君可知?”
“自然,她就是当着主君的面说的,可主君根本瞧不上她。”说着,朝颜莫名有些得意,“她怎能同我们夫人比。”
闻言,云姝轻笑一声:“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
“奴婢说的可是事实,她没有一点比得上夫人!”
话音落下,朝颜看向云姝手中已经初成模样的鸳鸯香囊,笑了笑:“夫人果真学什么都快,主君瞧了,定会喜欢,不会再丢了。”
听着这句调笑,云姝小脸红了几分:“但愿主君不嫌弃。”
昭雪苑那边儿在怎么闹腾,云姝并不在意,知道眼睛有些酸涩了,才停下手中的针线,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
“朝颜,现在几时了?”
“夫人,都子时了。”朝颜语气有些无奈,“哪怕您今日起得晚,但还是要睡的……”
这时,岑祁忽然抬脚踏进了屋子:“阿姝还没睡?”
“主君?”云姝愣了一下,忙欣喜地站起身,“夫君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岑祁自顾自的在椅子上坐下。
云姝眸子亮晶晶的:“夫君自然随时都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