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注辇国就位于印度半岛南部,为啥洪涛知道它呢?因为在穿越宋朝的时候和这个国家打过不少交道,或者说仗着船坚炮利没少欺负人家。
注辇国的军事实力并不是很强,但它有个技能很强,海军!在注辇国鼎盛时期,它的海上疆域非常大,最南抵达了马尔代夫,向东占据了部分苏门答腊和马来半岛。尼科巴群岛和安达曼群岛,当时就是注辇国的海军基地。
对,没错,是海军基地。洪涛也就是为了这个词才特意带领舰队跑一趟。在尼科巴群岛上有个深水良港,只要把这里占据了,就等于掌控了马六甲海峡的大门,进出都要经过自己同意。
啥?新加坡和马六甲港……不不不,后世里美国之所以在新加坡驻守舰队,不是因为它地理位置特别好,而是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了,想在尼科巴群岛上建立海军基地,印度不让啊。
马六甲港看似位于马六甲海峡最狭窄的咽喉位置,实则并不是适合当做舰队驻地。一是港区太小,二是战略纵深太小,一旦被敌人两头堵就成了瓮中之鳖。
扼守马六甲海峡最佳的港口就是尼科巴群岛和安达曼群岛,不用都占据,随便挑一個建造港口和修船厂,安排舰队驻守,再配上合适数量的炮台和军队,整个海峡就成了囊中之物,谁不交过路费试试!
除了当强盗收过路费,尼科巴群岛的海军基地还能威慑周围的诸多国家。北面的暹罗、东边苏门答腊岛、西边的印度半岛,都在攻击范围之内。
那这么好的位置,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兰人为何不占据呢?是他们没想到,只有洪扒皮最聪明吗?
答案必须是否定的,聪明人从来不缺,但又聪明、又有实力、又巧好需要的就太少了。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兰人之所以被称作殖民者而不是开拓者,原因也止于此。
他们没实力从无到有的建设一个新城或者一个新国家,距离主基地距离太远,人手不足,只能通过征服现成的国家和势力,再奴役当地人进行掠夺。
洪涛就不一样了,他是大明帝国的皇帝,身后有庞大的国家和人口撑腰。只要海军可以抵达、有能力投送的地方,都可以从无到有的进行建设。
不过这次只是来探探路,在海图上标示出正确航线,建设海军基地的事情要交给海军参谋部做计划,他还要赶回去治理国家,没功夫当包工头。
3ooo公里海路,远征舰队总共用了二十天时间,总体上讲有点慢。但也是尽了全力,没有现成的海图,无法提前计划航线。白天还好办,到了晚上不敢全,有时候到了岛屿比较多的海域,夜间必须停船休息。
“应该就是这里了!罗德里,派个百人队上岛侦查下,不要走太远,一天之内返回。”
围着大小尼科巴岛转了两圈,洪涛终于在小尼科巴岛东侧找到了适合作为舰队基地的港湾。粗略看上去应该人迹罕至,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派陆战队上去搜索搜索。
“通知7、8两舰,把货物转移到其它货船上去,之后返航。你亲自过去再叮嘱一遍,朕返回岘港之前,这两艘船上的所有人都不许走出基地半步,更不能与外人谈及航行的详情。记住,是所有人!”
陆战队派出去了,舰队也不能闲着。此次跟随远征舰队而来的总共有3艘秦级战舰和8艘广州级武装货船。其中有两艘是当做补给舰用的,不用跑完全程,到这里就可以返航了。
“司令,我们不是来岛上建港的?”黄南平这些日子里最想搞明白的就是皇帝到底要干什么。
建港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武装货船上装载的工匠们每天都会被召唤到旗舰上几个,再加上罗德里,和皇帝一起讨论如何用最快度建造港口和堡垒。不光画图还制作沙盘,只要不是聋子和瞎子都会听到和看到。
本以为是要在这座被皇帝称为小尼科巴岛上建港,真别说,皇帝的眼光是挺毒的,数一数海峡里东去西来的船只数量,就知道是个兵家必争之地。
但猜了半天,连海军参谋带各舰舰长好像又猜错了。工匠们一个没下船勘探,建筑材料也一点没有卸船的意思,反而是要补充给养,从数量上算,接下来的路程可不近呐。
“不是朕不想提前告知,而是说了你们也不知道航线,知道了又有何用呢?做好思想准备,接下来的航程会非常艰苦且危险。
再睁大眼、支棱起耳朵好好学,朕只教一遍,下次再来你们就只能按照海图自己走了。能不能安全见到家人,只在一念之差。”
实际上到了这里就没必要再瞒着高级军官了,可洪涛真懒得和他们解释好望角在哪儿、为什么要去、什么是赤道无风带、什么是印度洋风暴、非洲另一面又是哪儿。
这些问题提前说了也没啥作用,只有在真正深陷其中时,自己讲解的每个字才会被他们牢牢刻在心中,一辈子都忘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印度洋对新来的客人比较宽容,两天后当舰队继续启航转向西南时,不光天空晴朗,还有大小适中的顺风,这让本来有些忐忑的海军官兵们大大松了口气。
“司令,印度洋好像也没您说得那么恐怖,还没有日本海的风浪大呢。”
率先向洪涛出挑衅的是汉oo1号上的领航长,这个出自海户司的小伙子只有22岁,但当领航员的经历已经有7年了,不算最长的,也属于很长的。
服役的年头多、走过的港口多、在海上漂泊的时间多,让他性格里爱谁谁的属性也越来越多。不光要和皇帝比赛用六分仪定位的度,赢了之后还碎嘴子。
这倒也不能全怪小伙子得意忘形,主要是洪涛本身也不习惯总带着上位者的气场。自打离开尼科巴一天多航程,他就把衣服都脱了。
换上条大裤衩子,顶着藤编大草帽,叼着雪茄烟。坐在能折叠还带靠背的奇怪椅子上,拿鲸鱼肉罐头当鱼饵,指头粗的麻绳当钓丝,扔到海里钓鱼玩。
除了上午讲一堂航海课,突然战备不搞了、紧急转向也不玩了,半点皇帝威严没有。连领导都如此做派,下属要是能紧张起来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