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的计划并没有获得一致通过。」马克翔的声音兀然在会议室门口冷冷地响起。
「你……」赵震东瞪着眼瞧着他,彷佛看的是火星怪物般。「你是怎么上来的?」
「用脚走上来的啊!」马克翔耸耸肩,露出-个迷死人的笑容径自走到桌旁,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眼光,一屁股坐进舒适的大皮椅中。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或者你比较喜欢让警卫架着你离开?」赵震东不客气地下达逐客令。
「别急,我只是要来告诉你一件事,说完我就走,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的。」马克翔好整以暇地,似笑非笑地看着-脸寒霜的赵震东。
「如果你是要来请我撤销起诉,告诉你你休想。」
「那种小事不用劳烦你老人家亲自出马,我自己就可以解决了,或许你最近公务缠身没注意到,其实雪儿的公司早就对她撤销告诉,承认那是一场美丽的误会。至于那个总经理早几个礼拜前就调回美国,听说被公司停职接受调查中。」
「怎么可能?」赵震东不可置信地猛摇头。
「信不信由你。」马克翔两手一摊又是一个致命的微笑。「我今天来只是要通知你,请你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而已。」
「临时股东大会?」赵震东双眉紧皱,不屑的眼神彷佛听到本世纪最可笑的笑话般。「凭你?你有什么资格要求召开临时股东大会?」
「凭我持有你赵氏25的股份,而且手上还握有其他30股东的联合委托书,所以我正式要求召开临时股东大会,检讨赵氏目前的营运状况,并考虑要求你下台。」马克翔抽出一份文件丢至赵震东面前,文件上各个股东连署签名,盖章整齐地排列着,并载明全权委托马克翔代为执行权利。
「这……这怎么可能?」赵震东快速地检视那些委托书,一脸罕见的惊慌失措。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个家伙去弄来这么多委托书,并且还握有公司25的股份?「这一定是伪造的,你不可能有这么多钱买下25的股份。我查过了,我明明查过的,你没有这种能力的。」
「显然你查得不够彻底。」他的唇边浮起一丝促狭的笑意。「你的调查方向不对,要不要我提供你一些正确的提示呀?」
「你……」赵震东气得浑身发颤说不出话来,被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耻笑真是天大的污辱。
「不想知道吗?真可惜,我还以为你会很有兴趣呢!像是我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钱买下你公司25的股份,还有这么会挑时间选在你公司内忧外患时出现,哎呀!到底是为么呢?又是哪一个神秘人物这么神通广大,竟然连美国政府都可以收买?」
「难道……难道那些都是你做的?」赵震东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吊儿啷当的男人,心早已全凉了。如果真如他所言,赵氏企业目前所面临的一切危机都是他做的,那公司……
在场的五位董事也议论纷纷,不时地以不信任的眼光投注在这个看来不过三十的年轻人身上。究竟这个年轻人是何方神圣?竟可以整得赵震东如此狼狈?
「不必怀疑,我从来就没否认过那些不是我的杰作。」看到那些老先生们急遽铁青的脸色,这下子他完全笑开了。「我早说过惹上我不会有好下场,我警告过你的,你偏不信邪,我只好证明给你看。其实要整你也不需要费什么工夫,我只不过打了三通电话,一通给我妈,请她让现任的丈夫orzaczky参议员出面帮我跑个腿;第二通电话打给我的律师,请他将我的流动资金集结释出;第三通电话打给我的会计师,让他帮我收购你赵氏的股票,打完这三通电话后我就坐在这里了。」
如此简单?赵震东颓然地倒回他的座椅中,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就轻而易举把他以毕生心血创造的王国毁了?不行,这样的失败他不能接受,一个靠父母余荫的纨侉子弟凭什么在这里对他耀武扬威?
「你要说的就这些吗?」赵震东霍地站起来。「你的目的达成了,你很得意吧?靠着父母的权势把我斗垮了,很好!你已经证明你确实有办法,你的确做到了,我承认我败了,但不是败在你手上,而是败在我的疏忽,没有查清你的家世背景是我太轻敌,但是我不会放弃的,今天我认输并不代表你可以就此高枕无忧,只要我-天不死,你就永远别想逍遥过日子。」
「哎、哎、哎,别这么激动嘛!我可是从来没想过要和你一较长短,你又何苦紧咬着我不放?现在放手还来得及,我可以给你一条后路,只要你答应我辞去董事职位并离开台湾,永远不再出现在我眼前,那我可以确保你赵氏企业安然度过危机,从此一帆风颐。」
「然后由你接手好窃据我的王国吗?你休想!」
「你别激动,也别自视过高,我对你的公司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再说我相信恒达和日升对你公司的兴趣可是比我来得大。以你这么高超的智慧,我想你该知道怎么做对你的公司最好,当然我也会保证你宣布退出后我绝不会接手这家公司,这25的股份我也会全数出售。」这可是他最大的让步了,要不是雪儿让他造浮屠,他才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赵震东一条生路,一定要他家破人亡、人财两失才行。
「我凭什么相信你?」赵震东的脸色异常难看。刚刚马克翔提的恒达、日升这两家公司正是近日来动作频频,准备吞掉他赵氏企业地盘的两个狠角色。从他们积极强悍的作风来看,公司就算能安然度过倒闭危机也难逃被他们并吞的命运,马克翔这次是真的下了一步狠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