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进入高专,虎杖悠仁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在这里就读的,没了最后的家人的他现在完全可以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可是目前看来,他可能没办法像爷爷期望的那样在众人的拥簇下死去了。
气喘吁吁地摔倒在地上,虎杖悠仁抬头半睁着眼睛看向不远处正手舞足蹈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中的咒灵,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正在急速地失去温度和血液,他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的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心里还带着不舍和忧虑……还有深深的悔恨。
不舍在相识不过短短一个月就要告别,也忧虑不知道身在何处的两人会不会被那个强大的咒灵抓到,悔恨自己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死在咒灵手中。
“你不想死吧?”
身体里的两面宿傩坐在尸山血海之上,他翘着腿,那张和虎杖悠仁分明别无二致的脸却因为脸上的纹理增添了几分邪气,他翘着腿,懒散地撑着下巴,双眼望着漆黑深邃的远处,好像能看到此时此刻正在特级咒灵手下垂死挣扎的虎杖悠仁。
两面宿傩站起身,双手交叠,嘴角扬起恶劣的笑容:“你只要现在让我出去,我就可以治好你,而那个咒灵对我来说和脚边的虫子也没什么区别。”
虎杖悠仁不回答,他不相信两面宿傩,但是现在能救他们的也只有两面宿傩,他用仅存的掌心粗糙地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朝对面的咒力使出自己用尽全力的一击,然而那样的拳头对咒灵来说和挠痒痒差不多。
狰狞的咒灵低着头朝虎杖悠人呲牙大笑,一点一点地向后掰虎杖的手腕,剧痛被虎杖悠仁咽进了肚子,终于在得到伏黑惠的玉犬暗示的嚎叫之后,虎杖才放心将身体交给了身体里早已经迫不及待的两面宿傩。
再次睁开眼睛,猩红的眼睛代替了刚才的纯粹,两面宿傩看着面前因为气势急剧变化而有些惊恐不安地咒灵,野兽般的血瞳笑意盎然,嘴角勾起残忍血腥的弧度。
“就是你吗?”
源稚泉踩着满地的血泊走进西东京市少年院的时候,两面宿傩已经将那只特级咒灵解决了,在战斗过程中还顺便还让失去双手的虎杖悠仁重新长出了手。
布满少年院的领域在特级咒灵解决后就消失了,两面宿傩双手插兜,凝视着消失在空气里的黑灰色秽气,正打算转身就走时,迈出去的腿停在了半空。
两面宿傩裂开嘴角,直直地朝前方看去,源稚泉踩着满地的鲜血一步步地走到他面前,同样鲜红的眼眸冷淡地注视着他,“两面宿傩,真不巧。”
两面宿傩毫不介意源稚泉生疏的态度,转眼身体就靠近了源稚泉,抬手暧昧地摩挲着源稚泉的脸颊,嘴角的笑容恶劣张扬,“你这个样子还真有意思——明明我们两个人以前凑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不是吗?”
源稚泉不为所动,拍开了两面宿傩的手,冷漠道:“没印象。”
两面宿傩冷笑了一声,下一秒身侧的手朝源稚泉的脖颈抓去,早有防备的源稚泉侧身躲过,两人在少年院你一拳我一脚地战斗,只是现在实力只有以前十之二三程度的两面宿傩最后还是不敌,被源稚泉反手扼住脖颈按在了地板上,虽然没打过有些不爽,不过两面宿傩很久没这样酣畅淋漓战斗,看着源稚泉仰着头大笑出声,“你实力长进了不少啊,泉水。”
源稚泉死死卡住两面宿傩的脖颈,对他的话不置一词,“让虎杖悠仁出来。”
然而两面宿傩状似无辜的眨眼,咧着嘴说:“你以为是我不让他出来吗?”
源稚泉拧了拧眉,想到很有可能是因为虎杖悠仁因为灵魂太过疲惫而在身体里沉睡的缘故,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
感觉到源稚泉嫌弃态度的两面宿傩:……
他眯起眼,气急反笑:“你什么意思?”
源稚泉松开牵掣住两面宿傩的手拍了拍,口吻随意:“你觉得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就算过了这么久,他和两面宿傩之间还是会轻而易举地吵起来。
少年院的咒灵已经被解决,帐也自动撤销,源稚泉跟在两面宿傩身后盯着他向少年院的出口走,防备着两面宿傩会不会有什么小动作。
两面宿傩感觉到了源稚泉的视线,无语了大半天,最后转移话题讽刺源稚泉:“一千年不见,你现在也变成咒术师手下的一条好狗了。”
“当狗也只是你的想法。”
源稚泉对两面宿傩的挑衅不为所动,冷笑道:“总之在哪里都比在你身边强好吧?”
两面宿傩勃然大怒,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听到伏黑惠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的源稚泉抬手一掌拍向了两面宿傩的额头,“闭嘴。”
两面宿傩闭上嘴,看着源稚泉施咒的动作轻嗤了一声。
属于两面宿傩的部分被源稚泉压了下去,在回到虎杖悠仁潜意识之前,死盯着源稚泉的两面宿傩听到了源稚泉对他说的话。
“好好想想吧。”
“你的手指为什么会被虎杖悠仁这个绝佳的受□□吞下去。”
海王的第六十六天
东京咒术高专的一年级外派任务全部重伤的报告在五条悟从北海道回来之后就被伊地知战战兢兢地放到了他的面前,抬手翻了翻桌上厚厚的一摞文件,五条悟歪着头用手撑着下巴依靠在沙发旁,眼罩下被遮挡的双眼平静地看向伊地知。
“总…总之,这次少年院的咒灵已经被虎杖悠仁、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三名学生彻底祓除。少年院出现的宿傩手指也被附身在虎杖同学身上的两面宿傩吞噬。”伊地知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打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