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谦想了想,又继续说道:“第二个问题。”
“咱们江东,现在有多大的能耐?”
这个问题,让李云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他认真思考的许久。
“江东如果现在跟平卢军死磕到底干上一场。”
他自信道:“我觉得我不会输。”
杜谦默默点头道:“我记下了。”
…………
杜谦是个行动能力很强的人,否则他当初便不会拿着朝廷的文书印信,带着家仆两个人,千里迢迢从京城,一路赶到越州来。
这一次也是一样,跟李云对话之后的第三天一早,他就骑着马,依旧是带着杜来安,准备上路回一趟京城。
与上一次不同的是,因为沿途可能会有危险,李云从自己的卫队里,抽出了二十个人,沿途护送。
这二十个人,已经是李云卫队之中的精锐了,几乎个个具备骑射的本领,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骑兵。
即便是在这种世道,他们也可以护着杜谦去任何地方。
告别了家人与李云,还有金陵的一众下属之后,杜谦带着杜来安,以及随行护卫,骑上马,一路奔出金陵城。
金陵距离京城,不算近,也算不上太远,约莫一千二三百里路。
杜谦虽然是文人,但是世家出身,马术精熟,在爱惜马力的情况下,一天奔行二百里不是太大的问题。
再加上他年轻力壮,一路上没有怎么停歇,出之后的第六天就进了关中,第七天就远远的看到了京城。
一路来到京城城下,还没有进城,杜谦便怔在了原地,默默看着这座城池,久久没有说话。
杜来安跟在他身后,也看着京城,长叹了一口气:“公子,听说京城里遭了难,城中百姓只十剩四五了,也不知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他也是京城人士,自小在京城里长大,对于关中大变,自然是有些唏嘘感慨的。
“还有府上,也不知道大家都好不好。”
京兆杜氏,原先是极兴盛的家族,尤其是百多年前,家中人才辈出,当时京城有“城南韦杜,去天尺五”的说法。
而这一次京城动荡,受冲击最大的,自然也是扎根京兆的杜家,虽然与父亲杜廷没有断过书信,但是书信毕竟只能知道个大概。
此时,对于家中的情况,杜谦也是牵挂到了极点。
他闭上眼睛,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进城之后,就都知道了。”
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一众随从,沉声道:“弟兄们,进城!”
因为是朝廷命官,有朝廷的印信腰牌,即便带了二十个佩刀的护卫,杜谦还是很顺利的进了京城。
此时的京城,距离动乱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时间,城中的买卖生意,已经恢复的泰半,大街小巷,也不少见行人。
叫卖声,也此起彼伏。
杜谦下了马,走在宽大的街道上,良久之后,才对着杜来安长叹了一口气:“来安,人少了许多啊。”
杜来安也叹了口气:“是,没有从前热闹了。”
他抬头看着杜谦,问道:“公子,我们回家吗?”
“回家,回家。”
从小在京城里长大,京城里的街坊,以及路径,主仆二人闭着眼睛都能摸到,二人牵着马,很快一路来到了安仁坊,进了安仁坊之后,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