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李云,问道:“李刺史与明州的官员有仇?”
“有。”
李云毫不犹豫的点头道:“上半年明州盐场出了劫案,那明州刺史朱通竟跑到越州来,说是我们越州衙门做的!”
李云握拳,闷哼了一声:“他们只有一个盐场被劫,左右也就丢了一两万斤盐,最后报上去的账目,多达十几万斤!”
“下官怀疑,那桩劫案都是明州官员自行筹划,为了给明州盐道平账用的!”
“此事殊为可恨,下官一直记到现在,殿下到了明州之后,一定要狠狠地查一查明州!”
“替朝廷,也替下官,出这一口恶气!”
“好!”
武元佑抚掌,拍手笑道:“若是李刺史所言非虚,本王一定把明州盐道的事情,查他个水落石出。”
说着,楚王殿下转身伸手拉住李云的衣袖,笑着说道:“走走走,吃饭,吃饭去。”
他拉着李云入席,扭头对着杜谦笑着说道:“受益兄,李刺史也没有伱说的那么不好说话,你们二人之间,大概是有什么误会。”
“来来来。”
他端起酒杯,笑着说道:“我们共饮一杯,往后你们二人便不在一州共事,彼此之间的矛盾也该烟消云散了,喝了这杯酒,往后便都是朋友了。”
李杜二人对视了一眼,不情不愿的喝下了这杯酒。
这顿饭之后,气氛就融洽了一些,喝了半个时辰之后,李云倒还能喝,楚王殿下便有些受不住了,至于杜谦,已经躺在了桌子底下。
李云站了起来,安排人先将楚王殿下送出了凝翠楼,然后他扶着栏杆回到了雅间,这会儿的杜谦已经坐了起来,正在自顾自的吃菜。
李云走到他面前坐下,笑着说道:“杜兄酒量真是不错,方才喝了那么多,一点事都没有。”
杜谦笑着说道:“在京城里厮混,没点酒量,被人卖了恐怕还要替别人数钱,我十来岁便被家里的兄长们带出去喝酒,硬生生练出来的。”
“对了。”
见李云坐下,杜谦开口笑道:“他答应你什么条件了?”
两个人先前商议今天这出的时候,只是大概说了个框架,剩下的部分便随机应变了,因此李云具体跟武元佑提了什么条件,杜谦事先并不知情。
李云微微摇头,哑然道:“他能给我什么好处?”
“眼下除了江东招讨使的差事,别的好处对我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这个差使他又给不了我,于是干脆就没有提。”
说到这里,李云低头笑了笑,开口道:“不过,我把他引去明州了,明州那么多盐场,查盐道刚好从这里查起。”
“明州经不起查,一定会起出萝卜带出泥,那位二郎为了立威,估计要处理一大批官员,至少是剥夺他们的财产,打包送到京城去。”
听到这里,杜谦已经明白了李云的用意,他放下酒杯,喃喃道:“而明州之外的其他州郡,必然人心惶惶,偏偏楚王身边,也就几百个人,说不定就会有人铤而走险…”
说到这里,他看向李云。
后者呵呵一笑,眯着眼睛轻声道:“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兵出越州了。”
杜谦深呼吸了一口气。
只要越州军能够合理合法的兵出越州,到江东其他州郡去,哪怕暂时没有办法合理的留在那里,也一定能够带回来相当一部分资源。
更重要的是,要让其他州郡,见识到越州的力量!
同时,也让朝廷,让武元佑见识到越州军的真正的武力值。
相比较来说,这么做的确能够最大程度利用这位楚王殿下。
“如果…”
杜谦看向李云,问道:“如果各州郡都不反抗呢?”
“那也没有什么办法。”
李云摇头道:“各州郡都对朝廷不反抗,说明朝廷的威严还在,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象山县那些个盐商,为了一点税收就敢撺掇盐户杀官造反,楚王这一趟来,几乎是奔着抄家来的,会有人坐以待毙不假,但是反抗的人也一定会有。”
杜谦轻轻点头,然后念叨了一句:“明州…”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李云,忽然说道:“对了二郎,提起明州,前几天我听说明州刺史朱通,被盗匪劫了…”
“这事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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