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开句玩笑。”
李某人犹豫了一下,伸手从怀里掏出两张书稿,递给了赵成:“这个,赵将军可以看一看。”
赵成先是接过,看了一遍之后,便再一次抬头看着李云:“这…这是?”
“苏大将军的手稿。”
李云默然道:“我在兵事上还是个门外汉,你若是不肯跟我,几年之后,你替我将这些手稿整理成书罢。”
赵成低头,好一会儿,才声音沙哑着说道:“苏大将军的手稿,怎么会在你这里?”
“他收你做学生了?”
“没有明说。”
李云想了想,回答道:“不过我想,大概是这个意思了,或者是,让我替他找个衣钵传人。”
“苏大将军他…怎么会把这些,都交到你的手里?”
赵成呢喃道:“这些,该是他一辈子的心血才对…”
“中原战乱,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如今朝廷对哪一方,恐怕都不太放心,苏大将军能不能在这场动乱中全身而退…”
“我说不准。”
李云默然道:“我估计,大将军他本人,也说不准。”
“所以这些书稿,才会送到我这里来。”
“好了。”
李云拍了拍赵成的肩膀,淡淡的说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不跟你多聊了,门口守着你的那个少年,算是我的同辈兄弟,你若是想通了,便让他去找我过来。”
“若是不愿意。”
李云洒脱一笑:“那你还完了我的情分,咱们就一拍两散。”
说罢,李云背着手,朝外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赵成望着李云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手稿,很是小心翼翼的收好这两张手稿之后,他也走到了院子里,看了看在院子外面守着自己的少年人。
过了一会儿,他才问道:“少年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必。”
周必也在看着赵成,一脸警惕。
赵成见他的模样,笑了笑:“去给我弄点饭吃,我饿了。”
顿了顿之后,又补充道:“再拿两本书来,在这里做囚徒,属实有些无趣。”
周必想了想,点头应了一声,一溜烟跑远了。
赵成来到了院子里,坐在了一颗树下,抬头望向院子外面的天空,有些出神。
“填上…最后一抷土…”
………………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李云一直待在越州营里,把这一次婺州之战的功劳簿整理了出来,然后按照簿子,开始论功行赏。
越州营的编制一千人,而实际上已经来到了两千多人,因为新兵很多,因此很多职位是空缺出来的。
本来,李云正愁着怎么提拔将官,才会让下面的人心服口服,现在有了婺州之战统计出来的功劳,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不少跟着他在东阳参与作战的将士得到晋升,而有人头进账的将士们,也很快领到了应该属于他们的赏钱。
这些工作虽然很不起眼,但却是一个军队建设起来的基石,也是决定军队将来风气,最重要的时刻。
一定要在奠基的时候,就打好基础,要不然等到队伍扩张到一定程度,再想要去扭转风气,就千难万难了。
几天时间之后,时间已经临近了五月份,李云叫来了越州营的一众将官,对众人笑着说道:“明天,我就回青阳去,准备婚事了,你们要有人留下来驻守越州营,谁愿意留下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周良。
向来沉稳的周良,此时罕见的摇了摇头,他看向李云,开口道:“将军的婚事,属下是一定要去的。”
李云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
眼见众人没有一个人肯留下来,李云只能点将,笑着说道:“邓阳,你留下来看家。”
邓阳哀嚎了一声,正要反对,李云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鬼叫什么?就这么定了。”
李某人站了起来,看向青阳。
“瘦猴,开始请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