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这才意识到她的女子身份在沈北修面前暴露了,她下意识地背过身去:“什,什么啊,我们认识么?我要走了。”
沈北修拉住了她的手腕:“这荒郊野岭的,你要走去哪?”
郁棠有些无奈,看来她躲也躲不过去了,索性直接摊牌了,她回身对沈北修道:“如你所见,我是女子,所以你要如何?”
沈北修并不意外,毕竟他早就看出来她是女子了:“那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郁棠瞪圆了凤眸:“你就算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又如何?要去书院告我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和我一直朝夕相处的人到底是谁?明明我们如此的要好,难道我连知情的机会都没有么?”只见他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带着失落,微微垂了下来,他的脸相对于司马峻和关齐豫要柔和一些,没有男人冷硬的轮廓,是极为清艳的长相,但他身上淡雅的气质过为浓郁,反倒是会让人忽略他的长相。
但现在那张清艳的脸灰败下来,带着几分脆弱可怜,竟让郁棠难以狠下心来,反正该知道的都会知道的,也不差沈北修这一个了。
“郁棠,我的名字。”
沈北修听到郁棠的回答后,眼睛陡然一亮:“郁棠,郁金为香,海棠为形,这名字倒是别有一番韵致。”
郁棠有些惊讶:“你怎么就能确定棠字是海棠花的棠?”
沈北修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歉疚:“原来不是么?我听到后的一瞬间脑海中就浮现出这个字了,如若不是的话,那就是我冒犯了。”
秋风牵着马远远的站在边上,他也是头一次见他家喜行不露于色的主子装可怜,太违和了,他真的不忍直视,只能抬头看天。
郁棠狡黠一笑:“我也没说不是啊。”
“所以就是郁棠喽?”沈北修了然,和他了解到的信息大差不差,她应该就是太守府那位因逃避成亲而逃跑的四小姐。
幸好她没有成亲,就算是成了亲,呵,他也不介意再抢一次亲。
沈北修又问道:“不过,你不应该待在书院吗,怎么来到了徐州?还被山匪抓上了山。”说到这他有些庆幸,若不是他来此地剿匪,她可能真的变成那土匪的压寨夫人了。
“还说呢,我自然是前来支援徐州了,就是没想到徐州这么乱居然还有土匪,我们刚到徐州地界就被土匪打劫了。”说到这郁棠想起了阿楠:“我的书童也被土匪掳走了,金娃子他娘说把阿楠赐给老三了,就是里面那个造反的老三,他到底是什么人啊,阿楠不会有事吧?”
沈北修微微一笑:“这你不用担心,曲柯是徐州府的参军,阿楠如果真的在他那里,绝对安全。”
郁棠这才放下心来:“那他什么时候打完,我要问他阿楠的去向!”
“不用着急,我先带你回城安置,等曲柯剿完匪,我就帮你打听阿楠的下落,说不定阿楠就在徐州城里,有缘的话,你到城里就能见到她了。”
郁棠感觉沈北修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于是点头答应了。
沈北修翻身上马,朝郁棠伸出手,笑的有几分不正经:“来吧,我抢来的新娘。”
郁棠不悦地打了一下他的手:“别乱叫,我可不是你的新娘!”
沈北修被打后,也没有将手收回:“再不上来我就走了。”
郁棠这才将手放了上去,这一幕让沈北修有些恍惚,他想起了他们在书院山林中相遇的那一幕,但这一次,她不是山林女妖,而是他抢来的新娘。
等郁棠一上马,沈北修就贴着她的耳朵调笑道:“还说不是我的新娘,明明某人刚刚在大堂上说谁能打败金娃子,就嫁给他的。”
郁棠羞恼,肘击他的胸口:“沈北修,你还走不走了?”
沈北修这才策马扬鞭:“秋风,我们进城!”
另一边,关齐豫带着崔九真逃走后,将崔九真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后,独自一个人折返,他在被劫掠的地方没有找到郁棠后,直接提刀摸上了匪寨。
等他赶到匪寨的时候,曲柯已经剿匪成功了,他只能看到满地触目惊心的尸体,顿时倍感慌乱,郁棠不会出事了吧。
曲柯带人打扫现场,现多出来个人,穿着一身儒袍,一副读书人的气质,但手里又拿着一把武者才会使的刀,十分的矛盾。
于是他大声问道:“前面那小子你是这里的土匪么?”
关齐豫警惕地拿刀挡在了胸前:“你们是什么人?”
……
郁棠来徐州的路上不知道所谓的“大旱”究竟会造成什么影响,直到她真正来到徐州地界,她和沈北修一路,越靠近徐州城,越能看到衣衫褴褛的灾民。
他们成堆聚在一起,看到马车就扑,沈北修加快了骑马的度,才躲过了那些灾民的侵扰。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灾民?”郁棠有些惊讶。
沈北修解释道:“都是附近州县逃难过来的。”
“那为何都聚在城外?”
“这些灾民不是徐州境内管辖的百姓,而且徐州受灾程度更大,若是管了这些百姓,就管不了徐州的百姓了,而且朝廷那边的物资还没有到,城内沈氏支援的这些物资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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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徐州城门下,灾民黑压压的更多了,徐州军直接在城门下设了围栏,并且有徐州军在围栏内看守,他们将矛头对准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灾民,防止他们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