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个人几乎没有出门,胃里的食物有多单调,床上的玩法就有多花哨,没有一顿素餐是白吃的,全部化为了剧烈运动的能量。
第二天韩千翎就开始后悔了,深深怀疑自己这样还算不算是修行。毕竟,就算再怎么假装勉为其难,身体的反应都是诚实的,每一次爽到灵魂出窍直上云霄,他都由衷担心自己的功德减一。
可每当封识开始吻他,抱得紧紧的,在他身体里释放,他又恍惚间觉得满世界都开始放烟花,什么声名奖项都是浮云,人生苦短几十年,还是当下这一刻的感受最重要。
就这样没日没夜地放纵了三天,韩千翎已经数不清自己究竟看了多少场烟花。
又一个中场休息的午后,房间里弥散着属于两个人的费洛蒙,盛夏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房间,照在两个人身上。
韩千翎枕着封识的胳膊,听着窗外蝉鸣,闭着眼睛喃喃道:“识哥,我想开了,这个奖也不是非拿不可。影帝奖杯很稀罕吗,哼,我家里有好多呢。”
“是啊,没那么重要。”封识懒洋洋地揉着他的头发,“不过我觉得,这次你能拿。”
韩千翎:“拿不了也没关系,还有下一次。”
封识:“嗯,还有我。”
“对,我还有你。”韩千翎睁开眼睛,支起身子趴在封识胸前,在他嘴唇上轻啄了一下,“你也还有我。”
封识满意地笑了,努了努嘴,示意他继续献吻。
韩千翎听话地凑了上去,主动提议:“我们玩一局木头人吧。”
这个游戏他们玩了好几年,怎么都玩不腻。封识笑着闭上眼睛,双手在身侧放平,变身木头人。
韩千翎趴在他身上,亲亲嘴唇,亲亲耳朵,亲亲喉结,手也没闲着,在木头人的腹肌上划来划去,还施展气泡音在他耳边过嘴瘾:“香香老婆,你真是秀色可餐。”
谁知话音刚落,肚子就突然煞风景地咕噜咕噜叫起来。
他有点尴尬地皱皱鼻子,想忽略掉这个声音,没想到木头人却直接被“唤醒”,毫不留情地笑了起来。
“不许笑!”韩千翎懊恼地骑在封识身上揪他的脸。
明明是自己提议吃素的,结果才三天就顶不住了?
明明拍戏时挺有毅力的,怎么一出来玩就满脑子大鱼大肉!
封识笑着摸摸他的肚子:“饿了?”
韩千翎突然泄了气,诚实地点点头:“我放弃修行了,识哥,我们去吃牛排吧。”
两个人洗澡穿衣服,在修行三天后终于迈出酒店房门,找了家牛排餐厅吃饭。
吃到一半时,封识接到一个电话,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的神情,左手握着手机继续听电话,右手放下餐叉,掌心朝上平放在桌上,伸向韩千翎。
这是一个位于阿尔卑斯山脚下以滑雪胜地着称的度假小镇,夏天算是这里的旅游淡季,被中国游客偶遇的概率相对较低,这正是俩人选择来这里度假的理由。韩千翎环顾四周,确认了没有亚洲面孔,这才伸出手去握住封识的手,关切地盯着他,想知道电话里究竟在说什么。
封识笑了一下,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应该没问题,我会再跟我经纪人确认一下时间,最晚明天回复你。”
看他道了声再见挂断电话,韩千翎问:“怎么了?什么事?”
封识把手机放在一边,握在一起的手没有放开,反倒握得更紧了一点:“金菡奖组委会打来的电话,邀请我担任这一届最佳男主角的颁奖嘉宾。”
“啊……”韩千翎面露愕然,一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高兴还是紧张,“你答应了?”
“怕你不同意,没有完全答应,留了一点余地。”封识抿嘴一笑,停顿片刻后又接着说,“但我觉得这是个好兆头,我有预感,那个奖杯一定会交到你手上。千翎,我不想错过那一刻。”
韩千翎当然也不想错过那一刻,如果能从封识手中接过人生中第一座影帝奖杯,他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有多幸福。
但他并没有这么乐观,害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更不敢想象如果获奖的不是自己,而自己只能坐在台下看着封识给别人颁奖,心里会有多失落。
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封识拒绝金菡奖组委会的邀请,毕竟,担任颁奖嘉宾本身也是一份殊荣,自己不能拖识哥的后腿。
他笑了笑,表现出一副豁达的态度:“我为什么会不同意啊,至少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你会把奖颁给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不是百分之二十,”封识用力捏捏他的手,“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韩千翎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想开了,可封识成了颁奖嘉宾这件事又让那个奖杯在他心中的份量和意义变得大不一样。
如果说他对拿奖的欲望是十分,那么他对于能从封识手中接过那座奖杯的欲望则至少有两百分,无论滚多少次床单都打不消。
接下来的两周时间,他都在给自己做思想建设,为落选那一刻的失落做足准备。而封识则一直变着法地哄他开心,一边嘴上笃定“这次拿奖的肯定是我们家天天”,一边暗暗担心万一最后得奖的是别人,千翎在台下看着自己给别人颁奖不知会多难过。
韩千翎看出他比自己还要紧张,又反过来安慰他:“识哥你放心,我没那么小气,不会因为你把奖颁给别人就生气的。”
封识坚持嘴硬:“我有什么担心的,我们家天天这次肯定能拿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