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双眼质疑地看他:“真的?”
许安承没搭话推着人进屋去了。
许欢也在,她旁边还坐着一个挺文静的姑娘,许安承看了一眼就知道许母和他姐在打什么主意,他望了望许父,只差说:“我就知道今天这饭没这么好吃!”
许父摊了摊手。
温廷到家时,舒文已经站在门口张望了,看见温廷回来脸上才有笑意。温廷扶着人进了屋,洗洗手就拿起门后放着的菜开始忙碌起来。
两室的房子虽然狭窄拥挤,好歹还有个简易的厨房。平日里舒文不在的时候温廷自己也就简单对付两口。但舒文在的时候,温廷就会按部就班地做两三个菜来改善生活。
吃饭的时候,舒文一碗饭扒了半天,眉宇间有些苦闷。十岁的孩子,情绪还没学会很好的隐藏起来,有点烦心事都表现在脸上。
温廷放下碗问他怎么回事,舒文说,学校下周班级组织大家出去研学,大概两天的时间,去不去,需要征求家长的意见。
他们一个班级的同学只有十几个人,或多或少都存在某些问题,但像舒文这样身体不便的,却只有他一个。
他想去,但出门在外要走许多路,到时候或许会给老师带来不便。万一出了什么状况,说不定还会给廷哥添麻烦,他头一次愤恨起自己的腿脚来。
温廷心想,这样一所特殊的学校竟然也有研学这样的活动?趁舒文刷碗的时候,他给祝老师打了个电话。
祝老师说:“我们总不能因为他们被外界定义的残疾,就剥夺了他们看世界的权力”
这话说的有理,温廷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在舒文准备进屋时把他叫过来好说歹说劝解了一通,才总算把人说通。
周姨最近新招了一个小哥,店面走上正规,她自己就偷起懒来,把店面营业的事情全部交给了温廷,他每天早上把舒文送到学校就得赶回店里忙起来。
新招的小哥叫付芒,跟温廷差不多的年纪也是十八九岁,高中毕业就出来找工作。周姨看他人看着老实,试用了一天做事也算得上勤快,就把人留了下来。
温廷忙着上架新品,恒盛的业务就得付芒去送,温廷跟人打了声招呼,第二天温廷在店里忙的时候,付芒穿了店里的制服就去了。
保安认得晴天蛋糕坊的标志,把人放了进去。正从车库上来的许安承看见送下午茶的突然换了个人,问了句:“今天换人送?”
他回想了想,前段时间好像都是温廷来送,没看见他们店里还有其他人。
付芒不像温廷那样淡然自若,和人说话还有些紧张,他说:“啊,廷哥在忙,就,我就来送了”
许安承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到了十五楼,提醒了句:“送到十五楼就行”
付芒急匆匆下去了,许安承上了十九楼。
没一会儿李助从楼下拿了一块点心上来,出来冲咖啡的许安承看见了,指了指他手里的茶点,说:“刚送来的?”
李助直愣愣地,说:“啊,对”挖了半勺的蛋糕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送进嘴里。
下午下班的时候,付芒换了衣服离开,温廷盘了今天的账又把几个没卖完的面包打包起来准备回去当作晚饭。
门口的风铃响了两声,许安承却推门进来了。他看了看空荡荡的货架,说:“嚯,我这是来晚了?”
温廷惊讶他这个时候还能来,以为真是来买面包的,手上还没包起来的面包漏了几个出来,他说:“这还有几个,你要?”
许安承走过来看了看,没说自己其实是顺道过来看看,他顺着话说:“就那个红豆的吧,看着不太甜”
温廷给他拿出来包起来,问道:“这么晚还没吃饭啊”
许安承嗯了声:“可不是么,你这是准备下班了?”
温廷道是,面包包了一半他突然意识到,这人看起来就不像是会拿面包解决晚饭的人。这么想着,他抬头看了许安承一眼,正要张口去问,就听许安承说:“待会有空,不如一块拼个饭?”
温廷心道,你一个总裁,更不像是会跟人拼饭的人。
就听许安承说:“刚好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既然有事帮忙,温廷就不意外了,他收拾了东西熟门车熟路地上了车,问:“什么事?”
许安承:“待会儿说,还去上次的大排档?”
温廷没意见,那地方他熟,就是不知道这时候去还有没有地儿坐了。但许安承已经踩了油门往那方向去了。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副驾驶前面放了一尊小小的佛像,旁边还挂了一串珠子,随着车身的晃动而晃动,温廷就盯着那佛像和珠子看了一会儿,一时心里有些好奇,就问出了口:“你还信这个吶?”
许安承转头看了一眼,不在意地说:“哦,这个啊,是一个朋友从寺庙里求来的,据说挺灵验,非让我放车上”
那佛像面向温和俨然,看起来又有些古朴肃穆,和车里的装饰格格不入,温廷没看出来这人对朋友竟也这么迁就。
他看的出神,许安承突然说:“你看那珠串怎么样?”
温廷笑着说:“我又不是鉴宝的,能看出什么来,不过看起来确实挺透亮的”
许安承哧笑一声:“看走眼了吧,就这个是赠品,应该不值什么钱”
温廷耸了耸肩,看向窗外去了。
“不过,既然是随着佛像一起送来的,说不定这珠串也能沾了点灵验的气儿,不过我是不太喜欢这些丁零当啷的东西,对了,你家不是有小孩?拿回去给孩子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