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的话,让郑当时的脸色精彩起来。
官二代走仕途当然比寒门子弟更好走,但局限性也大。
天花板就在于官二代家里的官,有多高。
自家长辈手中的权力越大,官二代的路也越好走,走得越深。
对于郑当时来说,他的气力已经耗尽了,想要再继续往前走,难如登天。
可这些,若是一名官场长辈说出来也便罢了,可偏偏说出这些话的是最玩世不恭最被人所瞧不起的苏王世子,这让郑当时有一种懵然不知所措的感觉。
“靠自己,有些事,就得靠你自己拿主意才行。”
苏哲微微俯身,凑近了比他稍矮半个头的郑当时,笑眯眯地说:“眼下,就有个机会让你能坐上苏王府的大船,就看你怎么想了。”
听见这句话,郑当时心跳猛地加速。
要是苏哲在见面时直接抛出这个话题,他百分百不当一回事。
苏哲是苏王世子不错,但他更是个纨绔子弟,他的圈子和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是同一个,全是靠着自己家里长辈的资源和位置在挥霍青春的,他不喜欢,也融入不进去。
但有了之前的话做铺垫,郑当时感觉眼前的苏王世子···不是传言中的那么废,甚至,有极大的能耐。
心惊肉跳之余,郑当时已经动了心,他咽下一口唾沫,道:“还请世子明说。”
“东方行健把刘泰丕调到了兵部,你在兵部是职方清吏司的郎中,这件事儿你知道不知道?”苏哲问。
“知道。”
郑当时没半点隐瞒,直接点头道:“今天刚发生没多久的事情,眼下刘泰丕的任职还在吏部那走流程并未发公函过来,在那之前,他现在暂任尚书行走,挂个伺候尚书大人日常办公的闲职,听说等吏部那边公函一到,立刻正式调离京城,大抵去向是津门卫任卫所指挥使。”
苏哲微微眯起眼睛,冷笑道:“先离京躲避风头,津门卫距离京城不过百余里,一日便可来个往返,在那儿积蓄实力,蓄势待发等着对本世子报复,这帮人,从骨子里头就透着坏。”
郑当时只是听着都觉得头皮发紧,没有胡乱插嘴。
苏哲对郑当时说道:“刘怀庸,我杀的。”
郑当时头皮从发紧演变为发麻,站在原地,呼吸都有些急促,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但却说不出话来。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这人胆子小,就怕被人惦记着报复,更何况还是杀父之仇,所以我想把刘泰丕敢在他调离京城之前弄死,但这件事情需要你配合,你敢不敢?”
说完,不等张当时说话,苏哲便紧接着说道:“办完了,你我就是好兄弟,今年年关之前,你这郎中我给你升至少一级。”
轻轻一笑,苏哲又说道:“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三儿的大哥嘛,我必然不会为难你的。”
郑当时没听见苏哲说拒绝的话会怎么着,但他不傻,知道自己真拒绝的话,肯定没好果子吃。
只用了两个呼吸的时间,郑当时就做出了决定。
“世子爷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