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愣住了,他艰难的站了起来,看着海面。
他还是那么讨厌的海,永远都喜欢不起来。
因为这片海,吞噬了他两个心爱的女人。
扑通一声,宫城跪在了海水中。
“南枳,南枳,对不起……”
宫城垂下了自己高傲的脑袋,眼底不再只是恨意的血雾,眼眸一圈也跟着渐渐的湿润了起来。
他不想选择的,可是他没有办法。
顾言翊冲到宫城面前揪住了他的领口,大骂道:“宫城,你不能死,你和我一样都是犯了错误的人,一死了之有什么意义?你和我只能活下去,守着这份煎熬,告诉自己这都是活该!”
顾言翊盯着宫城,手上不由得一顿。
“宫城,你……你哭了?”
“我的南枳,没了。”
宫城以为自己不会爱上一个女人,但是当他习惯了左右有人亲昵的喊他宮先生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这个世上,他最想听下去的声音。
“宫城,节哀吧。”
……
温念念的死,宫城用了一个礼拜才接受。
他将自己锁在温念念生活很久的小小储藏室里面。
他拿出被挂在壁橱里的琵琶,然后自己紧紧的抱在怀里。
看着外面樱树盛开,然后那粉白的花瓣随着风落入窗台,落在手边。
他好像看到了温念念曾经也这样抱着琵琶坐在这里看着窗外。
他甚至能听到温念念轻声的呼唤。
“宮先生,宮先生……”
“宮先生。”忠叔不忍心的看着宫城,低声又唤了一声,“宮先生。”
“什么事?”宫城沙哑的回答。
“我们在收拾南枳小姐的遗物,这是上次她从温家带回来的铁盒子,你看……”忠叔不忍的奉上了铁盒子。
宫城眼尾扫了一眼,他还记得自己曾经吃过这个铁盒子的醋。
因为温念念不愿意给他看里面的东西。
“放着吧。”宫城气息不稳。
“夏家来问葬礼的事情,说……”
“没有葬礼,南枳没死,不需要葬礼,她是宫家的人,轮不到夏家来办什么葬礼!”宫城整张脸都盛满了黑气。
忠叔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十分的不忍心,便将话题又转移到了铁盒子上。
“这铁盒子的锁已经绣了,恐怕有钥匙也打不开了,不如……”
“随便。”宫城一点也不关心这件事。
忠叔知道宫城心里难受,便让人找来了开锁的东西,自己在一旁捣鼓了起来。
叮叮的声音,吸引了宫城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