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火器的军士瞄准了酒家,几个一身密不透风的土黄色衣着者,勇敢地走进酒家之中。他们不需要话语交流,只是几个手势,分头开始行动。
每个人都手持玉石阵盘,可鉴别瘟炁。一人来至四楼,那玉盘之上的光芒从浅黄色变成了赤红。他轻轻往后退,不敢再前进一步。
三楼的人走了一圈下来后,迟迟等不到去四楼的人。再上楼梯,看到四楼门口拿着赤红玉盘的同袍,瞬间被冷汗浸透脊背。
几个土黄色衣着的人不敢再靠近队列,一个俗道起坛作法,从阴间请来阴火。
阴阳的界限被打破,阴司阴差撑着黑色的阴罗盖伞在黑色的雾气走出来。几个阴卒用力推开一扇玄色大门。大门里吹出来阴火。
阴火落在那几个身着土黄密封着装之人的身上,黑烟滚滚。阴火不但灼烧他们衣服上的瘟炁,也在炙烤着他们的魂魄。
忘记了姓名的柴二少抱着锦盒从四楼走下来,他已经仿若行尸走肉。只是想着要去鉴宝会。
一众小厮早就被那官兵包围惊得不敢吱声。
柴家二少走着走着,被门槛绊倒了。那锦盒里的紫金拈花凤冠叮叮当当掉了出来。柴二少盯着地上紫光闪闪的凤冠,伸手拿起将它戴在了头上。
噗噗两声,两根箭矢将柴二少钉在了门柱之上。被射穿喉管的柴二少挣扎着蹬着地板,脑袋一歪断气了。
阴火瞬间扑了上去,一个小鬼从柴二少的身体里被烧出来。哀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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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暮客今儿一早就骑着小车从港口里出来。闲着也是闲着,他便想着在城中摆个卦摊。城里飘过来一缕浊灰,还有魂魄炙烤的香味。
循着味道才走了一会儿,就遇到了封街的官军。
走正道是进不去的,杨暮客当下已经了然。天上两个神女飞过来,随手一道迷魂法落下,杨暮客便跟着两个神女进去了。
来到那大军围住的酒家前头。正瞧见了柴二少被射死的那一幕。
神女落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杨暮客作揖,“上人,这里面有被神种污染之人。神主命我俩前来处理。”
杨暮客弄不明白是个什么事儿,不求细节,便说道,“二位尽管去处置。贫道只是路过罢了。”
并未说话的女子开始布置寻源阵法,另外一个神女继续说道,“当下官军正在处置瘟情,已经有俗道摆坛行科,还需等候他们先处置完。”
杨暮客点头,“也好。”
仨人就这么隐藏在朝阳的阴影之中,看着官军消除瘟炁。
本来柴二少拿着这宫中之物出来鉴宝,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儿。逾礼肯定是逾礼的,但可以说明不知其来源,收藏之用,不曾佩戴。说破了天,也只是私藏重器的罪。柴太守也能一句不知情推脱过去。
但柴老二把这凤冠戴到脑袋上,事情就不一样了。沾染皇家气运,逾制犯禁。
柴二少的魂魄裹着紫光,得到一丝皇家气运护体。那本来已经黯淡的旧朝风气,裹挟着魂魄开始向着神道转化。
罗朝旧朝的皇家魂魄成鬼神,可入阴司为职。虽当下罗朝国神观不属岁神殿门庭,但阴司法度并未变迁。也就意味着,柴老二,已经变成了旧朝之鬼,阴司游神。
哪怕柴二少此下还未转化完全,阴差却不敢再用阴火去灼烧。无天官授命,无祭祀响应。虚无缥缈的运道从北境而来。
萧汝昌惊喜的声音问阴司几个阴差,“当下是何年何日?怎还有我神庭游神诞生,本神不胜欢喜,不胜欢喜……”
阴司众阴差不敢应答。
岁神殿巡游将军赶紧从阴间神司落下,“萧汝昌,正阳罗朝已亡,你这正阳余孽,还不快快退去。庸合法统已无你容身之地!”
萧汝昌的神意渐渐消散,“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该当变化!该当变化啊……”
骑在车上杨暮客闻到了怨念的味道。煞气冲天的怨念。手中掐诀,观炁之法看去,西起而南下,是沿着罗朝境内的杜阳山脉为走势。
忽然间,他还看见了罗朝境内的炁网呈现了椭圆形分布的破洞。是三十六天罡常数所在之位。
一旁神女说,“那些破洞便是虾元神种作怪。道长莫要担心,只要消灭了神种破坏人道地脉的源头,一切可恢复原样。”
杨暮客侧脸看了看那神女,心头思绪万千,但嘴上说道,“你不急,我也不急。”
柴二少的游神转化已经完成,背后背着一个小幡,写着“天工造物,正阳宫司”八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