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庞然郡不过是个穷酸地方,滨裕港城算个什么东西?春香郡的留安城才是骨江上最富庶的港口。都怪那新乡郡,闹了诡异瘟灾,连累的他们春香郡。若非边上的新乡郡,今年这骨江上最热闹的港口当是留安城才对。
太守早就联系好了郡中的鸿胪寺卿,让鸿胪寺卿包琪祥先到留安港去安排招待敖氏游船之事。他则在春香郡城中联系各家士人家主。郡里的官军过半抽调北上,太守找了几家士人的私军组成了临时的安保卫队,沿路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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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氏游船鉴宝会的第一站,并没鉴定出什么像样的宝贝。也就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奢华用品。春香郡士人之家要比庞然郡多了不少,有许多人拿着镇宅宝贝准备展示一番。反正这冬时没什么乐子可寻。
好巧不巧,三十六妖人中的马石被鹫大王扔在了新乡郡边上。新乡郡周遭人都往外跑,马石打听了一番,也不敢进去。若进去染上了愚痴病,那这当妖人的苦不就白受了?所以马石顺着山路一路走到了春香郡。
春香郡官道设卡,马石用迷魂的法子糊弄了一个老农,问明白了事情。
马石一听有士人要办热闹聚会,他眼睛一眯。老子在北境冒着风雪出生入死,尔等在这南边港口里吃喝享乐。湿你母的,还鉴宝会?他自认没能耐去港口中扰了宴会,闹上一闹。但在这春香郡做点儿恶心人的事儿,怕是这些官油子也拿他没招。
想到此处马石蹭蹭地奔着山中而去,他要找个不起眼的村子。把村子里的人也弄成妖人,然后下山去抓那些贵人。
新乡郡的郡守家眷,趁夜偷偷摸摸驾车跑了。
疫病之初其实士人早就跑光了,郡守身为当地主官,他跑不了,也不敢跑。但如今新乡郡被封锁,他想让家中之人逃出去都没机会。谁知朝中一纸诏令,把寻妖司的人都调走了。只剩下三个人,剩这三个人比前些日子容易买通多了。
新乡郡太守让那盯着监察大阵的俗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一条小道给其家眷通过。
于是乎就有了春香郡关隘卡着一个车队不准放行。
“军爷,您行行好。”
“不行!你们新乡郡封郡,不准任何人从里外出。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这车队的管家和关隘的差役正吵着,一个叼着牙签的汉子摸着肚子走了出来。这汉子不是官差,也不是军人。是春香郡魏家的私军将领,魏执。
魏执指着那个管家,“哟,这不是……那个谁么?”
“诶。我是柴家的二管家,瞿磊。”
“瞿磊……我记起来了。你家柴大人来魏家吃酒的时候带着你来着。”
瞿磊盯着魏执看了看,他也不知这汉子是谁。“大人您是?”
“哦。我是春香魏氏的私军教头,魏执。你叫我一声贤弟就行。”
瞿磊见这魏执似是有意搭关系,笑呵呵地对那官差说,“我与这兄台相识,麻烦军爷把刀放下。我与他说几句话。”
魏执揉了揉鼻头,“哏嗯……那什么?那刀架着柴太守家的人作甚?都放下刀,人家是当朝四品大员的家眷。”
官差眯着眼看着魏执,“他们可都是从新乡郡出来的。”
魏执眉毛一立,“你管他哪儿出来的?这人没病没灾的,你这官衣日后还想不想穿了?人家柴大人三言两语,就让你全家死光,搞不好你后人都是奴圈里趴着睡觉的。”魏执哼了一声,“我做主,把人先放进来。都好好检查一遍,若是没事儿就放了行。”
官差冷笑一声,“今日这主你做得?”
“嘿?你家太守给某家统领当。这主某家怎就做不得?我魏氏名声不显怎么着?某家要武艺有武艺,要才学有才学。今日才给你来做主,都是这老天刚开眼。湿你母的,你活该一辈子看着官道大门儿。”
说话间,魏执拉着瞿磊走到了道边上。二人此下是相见恨晚,煞有要磕头拜个把兄弟的架势。
柴大人家中家眷就这样被放进了春香郡。柴家的二少爷听闻有鉴宝会,即刻蹦个老高儿。说话间就求到祖母那,要拿出家中的紫金掐花凤头冠去鉴宝。这紫金掐花凤头冠也是有来历的物件,是当年宫中之乱流出来的物件儿。
柴氏老祖母稀里糊涂,反正逃难出来带着宝贝。让那贾家商会的鉴宝,给自家添添名声也是好的。
柴家二少爷柴明就这样抱着一个锦布盒子,奔着码头去了。
楼船停在了留安港,依旧是独占一座栈桥。
敖氏船东出去要再寻一个花魁回来,这事儿耽搁不得。鉴宝会因为要做得比上回周全,遂未忙着分请柬。而且这周边疫情严重,还是要准备稳妥。敖麓乘着飞舟去了郡城和春香郡太守联系。
杨暮客把那在卫冬郡做得小车搬了出来,好几天没着地了。就骑着小车在这港口里闲逛。
东瞧瞧西看看,一帮没活儿的船工靠在江边的栏杆上晒太阳。
他不愿在那船上待着,因为总觉着缺了点儿什么。今儿早上起来看书没人唱曲儿了,心里空唠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