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杨暮客嘿了声,“你且候着。我那车上存着上好的备料。”
说完杨暮客坐着姜家工坊的飞舟回了小院,从马车底座下抽出一根木料,这是离开昭通国时,砍伐的铁木备料。里面还有些板子,是当时季通封盖车厢时候用的。也一并取了,夹在腋下登上飞舟回了姜家工坊。
工坊师傅看着那小少爷夹着上百斤的木料面不改色,说话更小心翼翼了。
这工匠手中刀刻画精细,木屑纷飞。没一刀出错,让杨暮客想起了卖油翁的故事,唯手熟尔。此技,近乎于道。依照之前的工序,用这些铁木木料做好了龙骨,以榫卯结构仿照骨窝驳接,卡死了悬架,连上猴皮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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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暮客拿出一块玉石放进去,骑上去转了一圈儿。这也忒软了,坐着摇摇晃晃的,遂跟工坊师傅说,“太软了,没一点力量反馈,跟坐船似得。”
工坊师傅听完后一抻脖子,太硬了是你说的,太软了还是你说的。但没办法,东家亲自交代的要照顾好,那就得遂了他的心意。这木头硬呐。拿着锉刀使出了吃奶的劲头才修整好。工坊师傅将骨窝结构变成了半圆卡齿结构。站在原地看着美滋滋地驾驶小车的小少爷,叹了口气。
车子龙骨和悬架都弄好了,接下来便是弄外壳和能展开用做书案的箱板。
杨暮客指指点点,既要美观,又要结实。丢出一张八卦阵图,要把天支地干刻画上去,还有把阵图都弄成可转动的排阵工具。
数个工匠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弄好了。
几个时辰,这些工匠不吃不喝。看着心满意足的小少爷,那工坊师傅上前问,“小少爷,一共三贯工时费。”
杨暮客听后愣住了,“啥?三贯工时费?”
贫道一开始占一卦也才一贯钱,你们这些泥腿子摆弄一会儿木头就三贯?
工坊师傅点头道,“咱们给东家干活,都是按物件结算工钱。平日里祭金之物,用时长久,出一次工要五贯钱。这是小人的钱,我那些徒儿小工,几百钱,几十钱不等。这次给小少爷造车。我们用料一贯八百文,其余用料都是小少爷提供。小人工钱出工便是一贯,其余人帮忙,就算二百钱,您若不合意,可唤来东家询问。”
三贯倒不是贵,但杨暮客兜里没钱呐。昨儿小楼姐还教训他,花钱不知数目。他也言说要改,这一拍脑袋就花出去三贯钱。问题是这小车有没有用还两说。
杨暮客也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如是说道,“这钱,若当真如你所说,定然不会少你的。但咱们要当着你东家的面结清。”
工坊师傅点点头,“的确如此。平日里都是账房过来结钱,小人也许久不曾见过东家的面儿了。这回巧了占小少爷的光,去看看东家。”
杨暮客领着工坊师傅去不远处的姜府宅院,塔楼上的家丁看到了几人。门口其余工匠被拦下,只有杨暮客和工坊师傅被管家领进宴客厅。
姜福脸上带着纱巾由婢子扶着走进来,“大可哥哥。我家工匠的手艺你可满意?”
杨暮客瞬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姜姑娘,贵家工坊工匠技艺绝伦。贫道十分满意。”
这时那师傅上前,“小姐。工时费加物料费一共三贯。”
“怎地才三贯?你们没舍得给大可哥哥用好物料么?”
师傅讪讪一笑,“小少爷嫌弃咱家用料不好,拿来西耀灵州上好铁木,还有猴妖皮筋。所以咱们家工坊里只是用了些零碎,车轱辘三只,九百文,轴承一副,三百九十文,车坐垫,用的是狮鬃,本来用来做剑柄垫,取了一整块,四百文。还有那轱辘,套上了灵土神州的橡胶。一百五十文。油料,漆料,不少零碎之物,小的做主抹去零头,一共一贯八百文。”
姜福听了,“柚儿,你去给莱师傅拿上三贯钱。”
“是。”
工坊师傅被婢女领走。
杨暮客无奈一笑,“贫道今日出门没带钱,多谢姜姑娘帮贫道纾难。”
姜福噗嗤一笑,“原来大可哥哥是没钱。”
杨暮客其实准备了不少说辞,但没想到姜福直接让自家婢子领着那工匠去领钱去了。倒是少费许多口水,但他也不能白拿,遂从怀里取出两张符纸。便是昨日自创的风水符。
他把符纸递过去,姜福好奇地接过。
“此符乃是引灵炁,呼神明,改动院中植被风水之用。只需敬香祈祷,便有社稷神、土地神、水师神前来行功。可冬日枯木生春芽,开香花。也能使冻土植被复绿,让院中平添生气。”
姜福看看手中符纸,“这等好物,平白赠与我?”
“姜小姐帮贫道垫付三贯,贫道以两张符篆报答。你我两清。”
姜福哼了声,“那这符篆本姑娘便收下了。大可哥哥请便。”
“贫道得了新车,欲乘坐游玩一番。不做打扰,告辞。”
杨暮客出了姜府,到工坊里驾车出行。
徐徐微风吹着少年面庞,他美滋滋地打量着街头巷尾。忽然一个中年人出来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