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进他那屋里一看,骂道,“来了客,你不愿招待也便罢了。冷着一张脸,给谁看呢?”
杨暮客晃晃脚,“小楼姐何故给那人好脸色。他登门,便是来求人办事儿的,还不是看上咱们家中钱财。贫道最是不喜跟人勾心斗角。”
小楼接过玉香递过来的戒尺,上去朝着杨暮客的肩膀就是一下。杨暮客噌地蹦得老高,“说就说,打人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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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站在坐榻边儿上,喊他过来。“你跑什么?错了受罚这便是你说的。如今你涨了多少本事?能不把官家放在眼里?蹲在牢里丢的是谁的颜面?你杨暮客不喜抛头露面,可我那贾家商会的牌子一直在外头亮着呢。你敢回来,就该想着姐姐我要给你松松皮。”
杨暮客笑嘻嘻地凑上去,“弟弟错了,那官家也罚了。往后守着规矩做事便罢了。小楼姐莫气。”
小楼照着杨暮客屁股又是一棍子。杨暮客龇牙咧嘴地揉屁股。
“罚你三旬例钱。给你长长记性。”
“罚就罚。弟弟我又不花钱。”
小楼一想也是,这臭小子平日里也不买什么东西。“那季通打坏人家园子赔偿由你来出。你想着法子去挣钱。这钱不准用家里的本金倒卖东西赚来,也不准你用那道术去蒙骗别个。”
“弟弟可不会用道术蒙骗别人。”
“哼。你进了那赌坊,怕是人家的园子都能让你赢过来。总之这钱不能用一点歪门邪道的法子。你听见没?”
“他季通打了人,赔了钱。跟我杨暮客有屁关系。我干嘛要给他堵窟窿。”
“你不是说他是你招来的么?你路中说得那叫什么?对,责任制。你招他做了侍卫,你便要给他担责。听见没?”
杨暮客无所谓地问,“赔了多少?”
玉香开口,“还没定下来,但百花园那边估算,一间房损失大概是十五贯,打伤了家丁,导致园子歇业。误工费加歇业损失二十贯。还要再加三贯汤药费。”
小楼听后都讶然,这季通竟然要赔这么多?心中更恼。
“啥,这就要赔他们三十八贯钱?”
玉香捂嘴一笑,“少爷自是有本事的,这三十八贯您怕是出去遛遛弯便赚回来了。”
小楼眉毛一立,“出前你想折子把这三十八贯赚回来。不然就罚你去敖麓那船上去扛大包。”
“去那船上扛大包才能赚几个钱,姐姐何必为难弟弟呢?”
“话给你讲明白了,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玉香,我们走。”
敖麓安排的楼船是在初冬初三出行。当下是季秋廿七,还剩六天要去赚三十八贯。就是去抢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杨暮客房中来回踱步,从袖子里掏出那根上清门的小幡,把小幡取下来,找了块白布,写了占卜二字挂上去。
他揉了揉屁股扛着小幡上街了。
此回他是第一次在卫冬郡闲逛。
鸿胪寺小院这边靠着官府街道。道路两旁都是官家门户,白日里官人都在府衙办公,这些门户都大门紧闭。
继续往外走就是府衙街道,各色衙门一应俱全。过了府衙牌楼,来到了喧闹的大街上。
他这扛着小幡的道士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卫冬郡是边关重地,五大三粗的人明显多于普通庶民。几个姑娘在茶楼吃茶,看见了扛着小幡的少年道士。差下人将那道士喊上来。
杨暮客抬头看着漫天飞着的飞舟。这些有钱的都飞在上头,谁低头看他这卜卦的?赚这些苦哈哈的钱?就算说破了嘴皮子能赚来几个?
正想打听去官庙怎么走得时候,杨暮客听见有人喊小道士。
“小道士留步!”
杨暮客回头一看,是个穿着小厮衣服的男子。“你要占卦?”
“这位道长,咱们小姐楼上有请。”
杨暮客顺着那人邀请的方向抬头一看,一个茶楼窗子边坐着几个富家女。非是财位方向,但他还是应下,“走吧。”
到了茶楼三楼,这几个女子似是将三楼包下,只有一桌人。
那些女子正看着两人对弈。
边上观棋的女人说,“那道士上来了,二位姐姐也莫要争。咱们听听那道士占卦,若他占得有理,便依他卦象。孙姐姐便作罢,可好?”
被那女子喊做孙姐姐的不吱声,对面的女子执白子,“孙姑娘从来都是自顾自言,何曾听过旁人劝诫。”
“姜福,你莫使你那激将法。”说完黑子落下。
杨暮客被下人领近前,看了眼棋局,黑子领先了三目,这棋看似和棋。轮到那执白子的女子落棋,白子却贴住黑子。明明可以飞一手,但她选了贴。这女子在让棋。
“不知是何人要占卜?”
孙姓姑娘抬头端详了下杨暮客,这般俊俏的小道士让她火气消了些许。
刚才在窗前的女子站出来,“我喊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