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感应到了恶意,“怎么?道长看不明白老朽所编写卦辞?”
杨暮客嘿了声,“不敢看下去了。以前梦中有圣人师傅教我,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你这老家伙是又罔又殆。”
那老头也呵呵一笑,“不然呢?总憋在这阴宅里,还要日日被那护法神镇压。总要想点法子安抚我这喜吃人肝之心啊。”
杨暮客拿着天地文书打量了下,文书里大概记载了这个老头的生平。
老头姓顾,名苹。自幼被寻妖司收养,寿终之时九十有二。欺人削寿十五年。心中有恶,怨气不散,遂成厉鬼。
什么意思呢?这老头儿就是个骗人的王八蛋,因为骗人削寿十五年。他这一脸仙风道骨好似会占卜的模样就是装腔作势,他根本就不敢算卦,舍不得支他那寿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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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于人道气运以西,心中有恶,怨气不散。好吃人心肝,这便是魍魉之鬼。
杨暮客大喇喇地端着天地文书,“吾好梦中杀鬼,凡吾入梦,切勿近前相看。”
顾苹拾起刻刀,摸着桌子走出去。“此阴宅乃老朽之胃,你来了我的胃里。竟然敢说这荒唐话。来……让老朽看看你这小儿的肝器新鲜不新鲜。”
杨暮客一手端着文书,一手从背后抽出法剑。一剑削去那老鬼持刻刀的爪子。宝剑上的煞气又少了些许。
老鬼愣住了,他的手呢?拿着刻刀的鬼手在地上乱窜,刀子割开了窗帘,几点星光照进阴宅。刀子割断了书架横梁,哗哗啦啦竹简散了一地。刀子寒光一闪割开了老鬼的脖颈,没一点血流出来。老鬼脑袋耷拉着,拿着两个骨茬抵住脑袋不要乱动。
什么是魍?控制不住内心便是魍。
这老鬼根本控制不了他自己,也难怪说被鱼姬娘娘镇压。那婆娘虽然惹人生气,但事情做的不错。杨暮客收回宝剑,合上天地文书。灵光一闪,离梦而去。
灵性回到了尸身。杨暮客从床上坐起来,随意披上了道袍打开门出去。
刚刚是梦中之事,非是真的。需到那后山做个了解,等那老鬼清醒过来怕是凶性更甚。
杨暮客借着星光赶路,于来思的影子从石像里飞出来,伴着他左右。
“上人只需吩咐一句,婢子就把那厉鬼除了。何故动气,坏了心境耽搁修行。”
杨暮客只当看不见她,揉了揉眉心继续赶路。
这庙宇后山鬼气森森,有些鬼出来看见了鱼姬娘娘又赶忙缩回了阴宅。杨暮客杀气凛凛地来到了一处老坟,也不管那许多,一个覆土诀毁了阴宅,一个被菌子包裹的尸体被翻了出来。一剑砍下那尸体的脑袋,拘魂法将老鬼揪出来。这老鬼才从噩梦惊醒。
杨暮客龇牙笑着说,“你那胃装得也只有你一个干瘪老货,虚张声势的混账,且睁眼看看你道爷到底有几分本事。”
说完后杨暮客掐阳雷法,一道电光降下,将那老鬼劈了通透。毕竟是修行已久的鬼,这一道雷光劈不死。那便再来一道,杨暮客就这么一道道雷,活活把那老鬼劈成了飞灰。
后山中所有寻妖司的鬼魂都醒了,吃惊地看着那道士如此对待它们这些烈士孤魂。畏惧不已。
雷声几响过后,那庙宇中才来了人。是山下的老李,他还没下山,也在庙里留宿。老李头披散着,狂蛇乱舞。
“不知大可道长为何如此对待我罗朝有功之臣。”
杨暮客以控物之法将老鬼尸身上阴气结成的竹简抖落在地面,一个离火诀,阳火咒,烧个干净。
“贫道只杀邪祟,你该问的是,你们这功臣之陵中怎会有邪祟。”
……
季通今儿夜里没归宿,在卫冬郡的一处园子里听曲儿。
园子的老妈妈见那季通威武雄壮,亲自前来侍候。
“大爷……今儿夜里您要点哪一位姑娘?”
季通吃着尖果儿白了她一眼,就你这老梆子在我眼巴前站着,某家还哪有什么寻欢作乐的心思。“某家吃腻了浑的,如今就喜素的。你这门子里的姑娘唱得可真不怎么样。净是些什么蝶啊……飞啊……鸳鸯什么的……不甚好听。”
“那大爷您想听什么样儿的?”
季通眉毛一挑,“某家不信你这门子里头没有那闺中添乐的曲儿,便唱那个。”
老妈妈脸色一黑,“咱这园子不唱那个。”
季通吐了果皮,“呸,陪人睡觉还不会唱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