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累的杨暮客终于践行了一个道理。不争,便是功德。
回去的路上杨暮客躺在飞舟的卧榻里问那内务司的太监,“贫道心中不解。内宫之中,为何如此破败。”
内务司太监不敢言说。
杨暮客掐诀七十二变之术法,迷魂忘情之变,眼眸中绿光一闪。
内务司太监憨憨一笑,“庄家与罗朝勋贵姻亲,宫中传言庄皇后孕育皇子之时,后宫诸多妃子合谋至其流产。圣人也不信任庄皇后,意欲将淑妃之子过继给庄皇后认为嫡子。皇子失踪后,杳无音信。淑妃起疑,伙同宫中侍卫,夜袭清宁宫。而后淑妃服毒自尽。正因此事罗朝撤回公使,两朝几尽断绝往来。”
杨暮客沉思了一下,缘是如此。难怪那庄皇后有一口法器棺材。想来那庄皇后与那草原中遇着的女子一样,是某个神只的信众。
飞舟飞抵不凡楼,杨暮客拖着疲累的身躯走到二楼。
二楼里熏香袅袅,情景平和。
墙上画像里的福禄神官活动了下,向着杨暮客躬身作揖,杨暮客实在抬不起胳膊,点点头回礼。
正在布置客厅的玉香匆匆走了出来,“道爷怎这副模样?”
“当俗道原来这么累……”杨暮客接过玉香倒好的茶水,一口喝了干净。
玉香赶忙提壶续上,“怕是您平日里好吃懒做惯了,若勤练身体,怎一晌午的科仪都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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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妖精说得轻松。贫道连个正经身子都没,又怎么勤练身体?”
“道爷也不怕小姐听了去。”
杨暮客歪头看了看里间客厅,瞪了她一眼,“师兄如今化凡,她自己听不见神异声响。这屋里头你请来了诸多神官,神异之事处处可见。但师兄毫无察觉。她即便是听着了,也怕是听成其他言语。”
玉香被曲解了意思,有些赌气地说,“你若不怕小姐听见,那便日后大大方方地说你要作甚。何故还要婢子帮忙掩护。”
杨暮客累了懒得斗嘴,问她,“那些应聘的来了没?”
“喊他们未时四刻来。当下没到时候呢。”
“你去招呼蔡鹮,让她带着衣物下来,贫道换身衣服。”说完杨暮客起身跑到三楼,找了一间客房进到里面的浴室洗漱一番。
穿戴好了衣服,那些应聘掌柜的先生都到了二楼的客厅。
小楼坐在屏风后面,也不与这些先生直面相见。杨暮客推门走了进去,大大咧咧地坐在屏风边上旁听的座位上。
这些先生都说了如今不凡楼的形势,大同小异,都是经营范围有限的看法,需投资他处扩展营收。
小楼不吭声,让玉香出去给诸位先生添茶。
这是昨儿便约好的,该是杨暮客评判这些人的时候了。
杨暮客也懒得去给这些人占卦批字看面相,直接提了一个问题。
“这不凡楼日后外头是人民公园,人来人往,若有贵人做客之时与公园之中游玩消遣的民众起了冲突。该当如何处置?”
前几个人洋洋洒洒,说了对待贵人该如何如何,又说了该怎么安抚民众。
独一个姓刘的言简意赅,“报官。”
杨暮客拍了下桌子,“就你了。”
小楼在屏风后面捂嘴轻笑,而后说道,“我弟弟既然选中了掌柜人选,诸位落选的先生也莫要灰心,楼下准备了礼物。先生离去之时可去认领。”
那几个没被选中的依次下楼。小楼盯着显影壁照中那群人离去影相。有两人没去领礼物,一个说无功不受禄,一个看不上礼物。
小楼写了个条子,递给玉香,让玉香等会儿交给朱哞。
那没看上礼物的,日后便是这不凡楼的东家理事。
不凡楼的掌柜姓刘。此时客厅之中刘掌柜跟杨暮客大眼瞪小眼。
杨暮客张嘴一句,“贵子流落在外,却举目无亲。富贵之家罹难,又劫后余生。这不凡楼规矩都记在了朝堂律法之中,你做这掌柜,只需记得一条。凡是违法违律的事情,不凡楼不做。明白了吗?”
刘掌柜额头冷汗涔涔,“小人明白。”
玉香回来又将刘掌柜送走,嘱咐他回去准备准备明日便可搬来不凡楼住下。
小楼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让你帮我看人选,你就问了一个问题。糊弄谁呢?”
“朱哞挑来这些人都是身怀本事的,小楼姐随便选一个便好。不凡楼只要依律法经营,不出差错自然富贵兴旺。弟弟问那个问题是正经八本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