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夜里只死了一个道士,道士身上还是剑伤。有些闹大了。
杨暮客跟季通回去后,白雾观的道长邀请他们去了一个山神庙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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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山神庙,杨暮客才察觉气氛不对。白雾观的道士都冷冷地看着他。
座的老道长见到大可道长来到,开口说,“敢问大可道长,可曾经过我徒儿展休死亡之地?”
“不知展休是何人?”杨暮客上前施礼。
一旁两个道童将他与季通半路遇见的道士尸体抬了上来。
“他便是我徒儿展休。”
“确实遇见过。”
老道士继续问,“那不知道长可曾见过凶手踪迹。”
“不曾见过。”
老道士思忖许久,“不知道长以为是何人杀我弟子?”
杨暮客答得干脆了当,“贫道不知。”
老道士看了看外面站成一排的道士们,眼中狐疑之色尽显,但终究没说什么。
杨暮客也左右环顾,“尸妖贫道于河边斩杀,此处既无贫道之事,那贫道先行告退。季通。走。”
“是。”
晚上清净,大路上没什么声响。杨暮客大大咧咧将魂魄放了出去寻那些山神土地聊天。季通闷不吭声在后头跟着。进了城,杨暮客收回神思,不再一心多用。季通见杨暮客神色如常,上前问出不解。
“少爷,你杀了那尸妖。为何不将尸带回来领功?”
“不是贫道杀的,是你杀的。”
“即便是小的杀的,为何不带回来领功?”
“领什么功?你是要准备在这冀朝为官?还是要进这冀朝土地做阴神?”
季通听完了后,又琢磨了下今夜情形,问少爷,“这是他们故意让咱俩去杀了那尸妖?”
“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情,又何须想得那般复杂。这轩雾郡城隍知晓人情冷暖,也不稀奇。你觉着贫道领你夜狩尸妖是为何啊?”
“嘿嘿,少爷的心思,小的这榆木疙瘩怎能通透?”
“卖得哪门子丑?”
季通听了自己少爷这话才一脸正经地说,“少爷是要求名?”
“对!”
季通点了点头,“所以那些俗道和阴间的神官都顺水推舟将名声送给了少爷。”
“屁!”
“不是少爷您自己说的,顺水推舟……”
“那群俗道跟神官巴不得尸妖是他们所斩,嘴边上的肉会老老实实地送给贫道?是你傻还是他们傻?顺水推舟非是那些俗道和神官。是执掌天地文书的人。”
得。这回季通便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但另外一个疑问却涌上心头,“少爷可知是谁杀了那个道士?”
“你是捕快你问贫道?”
季通贼眉鼠眼,小声地说,“小的猜是那一队俗道干的。”
杨暮客也不答他,大步流星地往城北走。
可不就是那群俗道干的嘛。荒山野岭,也找不出其他人。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唯一选项便是真相。
白雾观既然年轻一辈精锐尽出,斩妖自然不可能允许出现差错。但大阵还是出现缺口被那尸妖逃了。所以阵法运用不熟,是谁之错?若是阵法缺了一人,是不是便解释得通了?
那展休死亡之地有雷法痕迹,但声音不曾传出,也不曾见有雷光。定然是有人隐去了。所以不会是一个人作案。
伤口在胸口,正面斩杀。而且展休衣服上并没有太多的挣扎痕迹。如此死法更像是处决。
这展休因何而死杨暮客并不感兴趣。轩雾郡死得人够多了,上到高官,下到平民。多了一个道士又怎么地?只要这些人不扰小楼做生意,杨暮客也懒得搭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