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道长,游神来报。东南有妖邪作祟,当地城隍已经出猎。本神已报与岁神殿,若我等缉拿不住,需岁神殿将军来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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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样妖邪敢弄如此声势?”
“未见其形貌,但有亡魂闻其声似凫徯。”
爽灵大惊,“凫傒?天妖?尔等昭通国伏妖三十年?怎会有凫傒入境而不知?”
那城隍一脸坦然,“世事无常,无怪吾等。昭通国神三十年效仿周上国神,殚精竭虑未敢松懈。只怕是地动一瞬,天妖伺机而入。”
凫傒乃是喜食战争凶煞之气的天妖,这昭通国当下一片太平,哪儿来的煞气给它去吃?西有扶礼观,北有冰夷,它就算是想过道去涂计国战场,也不该从这走。
带着满心疑问,爽灵回到尸身。此时玉香正帮小楼擦拭洒了的茶水,小楼回头看到杨暮客眉头紧皱,问,“你又是做法了?可知道了什么?”
“东南有天妖作祟。乃是凶兽凫傒。”
小楼并未读过有关妖精的书,遂问,“凫傒?那是什么?”
“其状如雄雉,白羽,人面怒目。”
“那你还要去赈济灾民么?有妖邪作祟,可敌得过那妖邪?”
杨暮客抿着嘴想了想,“此国城隍出猎,还有执岁之神相帮。想来与弟弟无关。弟弟的本事自是不够,又怎去招惹那天妖。赈济灾民于人道治下,谅那妖精不敢入人间城池。”
“城池又有多少灾民,你若救灾,定然要去山村。可有防治妖精之法?”
“这……”
玉香擦干净了茶水,起身说,“小姐莫要忧心,少爷说那凫傒,乃是喜吃凶煞凶魂之妖。我等赈灾与它不顺路的。”
“你又怎知道的?”
玉香笑笑,“婢子虽不修正法,但祝由术需知百般禁忌。这凫傒算是祝由术需知天妖之一。”
小楼看着杨暮客,问,“必须去?”
杨暮客躬身,“若姐姐不安,可留于此地。弟弟独自前往,功成之后归来接上姐姐再去东行。”
小楼摇了摇头,“你既是定下决心去了。我也随去。本姑娘失了魂,如今亲近之人独你一个,你跑脱了,本姑娘如何自处?”
“也好。”
待至正午,杨暮客撑着伞走到了南苑门外,季通牵着马车出来。小楼和玉香都已在车厢之内。
鸿胪寺卿带着亲随亲自送行,昭通国主差遣内侍送来了甲胄,赠与杨暮客家中侍卫。鸿胪寺卿与杨暮客寒暄几句,杨暮客蹬车而去。
马车上季通打量了一眼杨暮客放在一边儿的甲胄。杨暮客也不递给他,着实心痒难耐。
走远了,路上没人。季通问他,“这甲胄是给小人的,少爷该是放进车匣之中。”
杨暮客翻了个白眼,“你那车匣里还有一副旧的,这新的暂且留在贫道这里。”
“那少爷也该收起来,放在这座位边上作甚。”
“怎地?本少爷现在想观赏一番,你有意见?”
“自是有的。小人要赶车,这甲胄在一旁令小人分神。待一会儿人多了,冲撞了民众怎么办?”
“那便把你丢进官府去杀头。”杨暮客才说完这话,就看到十字路口一个无头鬼瞎晃悠,心里念了声晦气,掐个引神诀招来土地。他也不吱声,只是拿眼神一指。土地赶紧从地底下拽着那无头鬼的双脚薅进地底。
季通觉得阴风一阵,看着杨暮客掐诀的手。四下打望,啥也看不见。
走了一会到了集市,车子停在背阳处。季通下车找了一个牙人去采买。
第一这车的确贵气,第二他们是鸿胪寺那头来的,牙人还准备坑这些财主一次。但季通拉开车厢的车匣,露出刀柄,那牙人心思即刻纯净了。在这都城没被收去刀兵,是他这牙人惹不得的。
季通与杨暮客在车上等着无聊,季通问杨暮客。“少爷,那晚我用了往生诀,不知那人可回了西岐国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