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免带了点小沮丧,然安慰人,谢远并不擅长,更不觉得去不了谢氏是什么值得烦恼的事。一晌安静的只有雪花落下的间隙里,突一阵“叮铃啷当”汽车开近的动静。
楼下,银白色面包车车灯刚刚影亮佳士口腔大门,身前,前一秒还在感叹的女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的卧倒趴低,掀开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捂的严严实实,一丝不漏。
谢远,“?”
他一脸不解,“你干什么?”
有细若蚊吶的声音从棉被里闷出,谢远听见了,但没听清。他单膝跪地,放低上身,“你说什么?”
“你的朋友们,不过来吗?”口气低低的。
谢远,“”
——人是把口腔医院当收容所了?谁来他都收留?
谢远,“他们有地去。”
女生却一直闷在棉被里,直到楼下闹哄哄的响动再听不见,白鸽才谨慎的从被子里探出脑袋。
正对上谢远一脸玩味的表情,白鸽清清嗓,非常真诚的道,“我不是怕他们,我是怕他们看到我在,对谢学长你影响不好。”
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
谢远稀罕的挑了挑眉。
任任何人来看,“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就算有影响,影响的也该是女生。
然女孩说完接着就把灯关了,外人再看不到里面场景,室内半明半暗的环境让白鸽瞬时放开不少,她坐回原位,“谢学长你回休息室睡吧,我不睡了。”
作为一个南方人白鸽看海看到腻,看雪却是极奢侈。今晚本来就心绪澎湃睡不着,x京的第一场雪悄无声息就来了,白鸽整好一饱眼福。
然此刻已近凌晨五点,不多久谢远就要外出,他自然也没再睡的打算。
遂少顷,有些尬寂的空间里窸窸窣窣对话声传出。
“谢学长,这家口腔店是你开的吗?”
“不是。”
“谢学长,口腔护理是你的选修吗?”
“不是。”
“谢学长,今天的睡衣钱还有之前的急诊费,等我有钱了一起还给你。”
“不用还了。”
“啊?”白鸽意料之外,扭头望人,“那怎么行,一定得还。”
少年没看她,冷白的侧脸在暗夜里像在发光,面无表情道,“本来也没几个钱。”
他口吻不容置喙,白鸽便没好意思再坚持,伴随室内再次回归有些尴尬的安静里,忽然,“咕咚”一声,不大不小的吞咽音,异常的惹耳。
就从谢远旁边传来。
他转过去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