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是她的目光太赤裸,少年清浅好看的眸子忽然溅起来弧,昙花一笑,伴随陈粒质感的嗓音跃出喉间,温润又蛊惑的道——
“乖,闭下眼睛。”
“呼~”
睡梦中,白鸽长长舒出来一口气,眼睫掀开。
虽然距离她拔牙已经过去有好几个小时,但对方刻意放低的语气和那种,恰到好处的宠溺感,如有实质,竟然绕梁三日不绝。
光凭这个声音,拿捏人都够够的了。
不过,白鸽花痴虽道花痴,但也仅仅局限在“花痴”这一极其肤浅的表层。就连花痴到心动这种非常普遍的体验,白鸽昨天都还是第一次有所经历。(不然她拔牙的时候也不会下意识换人了。)
爱看美女,爱看帅哥,这是人类取悦自己的共同“爱好”,这点白鸽不能免俗。然这种天生的爱好并不影响白鸽对于两性之间,亲密行为的排斥。
再精确点说,只其他人看来再平常不过的情侣间“接吻”这件小事,在白鸽那里想想都yue。
这种偏激的思想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白鸽具体也说不清。只知道她还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影响的很不正常了。
而关于白鸽的“亲吻恶心症”,或者更专业称呼为“亲吻恐惧症”这种情况,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毕竟,她可不想被其他人当成另类看。
回忆到此终止,当下,白鸽捂着隐隐发痛的脸颊,转移注意力般打开手机。
手机里,有室友传给她的几张“男神”照片。因为之前蛀牙的事白鸽生无可恋,别说看男神了,神仙来了都没兴趣。
此刻,白鸽好奇的点开“男神”图像——那是几张路人生拍图,业余的手法,不加一点滤镜柔光。
她随意点击其中一张看,猝然怔过去几秒后,
飞速阖下了手机。
原来是她脑补的过于含蓄了,用头发丝想想也该知道,能被称之为“男神”的人,样貌必然趋于极致。
后面的时间,白鸽一直浑浑噩噩睡不安生。虽然只看了一眼,却是破天荒头一遭,少年绝俊的颜就如烙铁一般,深印在人脑海,挥之不去。
短发微分碎盖,锋利的眉毛半隐在刘海,清隽的脸部线条便如青山连绵一笔而下,于是无论正颜或者侧脸,竟然都完美的挑不出一点瑕疵。
明明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一双深邃的桃花目又自带睥睨傲物的气场,平常的白大褂都被他衬的贵气昭然。
被贬下凡的谪仙一般,阳光又神秘,一眼,平常人万难招惹。
这一夜,可能因为睡眠不足外加心神不定,等到清晨白鸽迷迷糊糊再醒过来,就悲催的发现——她拔牙的左边脸颊竟然一夜之间,肿的跟馒头一样老高!
她居然,破相了?!
——太可怕了!
——拔牙,果然太可怕了!
——她以后,再也不要去看牙了呜!
然而,立下誓言的第二天,白鸽就打脸了。
她从清晨起就开始发烧,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到了晚上越发难受,全身都在冒冷汗,消炎药布洛芬双管齐下也不管用。
万万没想到,拔个智齿会这么严重,脑海里应景般浮现出“某某因为拔智齿而死亡的新闻”本来就越想越怕,更悲催的,此刻白鸽还得强忍着疼痛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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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e’sffee是白鸽兼职的地方,坐落在繁华的海淀区,因其周到的服务和店内搞怪的装潢,备受年轻人追捧。
并且是周边唯一一家营业到零点的咖啡店,有时还会根据客人的需求有所延长。
譬如今晚,已近凌晨一点,楼上包场庆生的客人仍然没有走
腹诽归腹诽,见客人从二楼下来,白鸽立马强堆起笑,“您好,有什么需要?”
包场的是名女生,红裙细跟,浓妆艳抹,漂亮的眉眼颇富攻击性。见店里只剩白鸽一个,女孩像别无选择,“有手机吗?借我一下。”
说完,女生一秒又改了主意,“算了,陌生号码他肯定更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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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棠心里郁闷极了,这次为给谢远庆祝生日她准备了好久。谢远喜欢妖艳型女生她就把自己妆成烈焰红唇;谢远不喜热闹这次生日她刻意没再声张;谢远惯品咖啡,她特别选在咖啡店给他庆生
等等等等,她还做了好多好多,可现在,她连谢远一个电话都打不通。
夏棠从小受追捧换惯了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愈想愈难受,见夏棠意欲要走,像是她闺蜜的人连忙安慰,“棠棠你想想,少爷白天看店,晚上还要搞科研,这会儿说不定已经睡了,不如我们再等等,少爷看到有你的未接肯定会回过来。”
女生的闺蜜长的很有特点,轮廓偏英气,身量也比一般女生都大一个size,活像个练家子。此刻耳聆着对方左一个“少爷”,右一个“少爷”的唤,被迫听人墙角的白鸽才恍惚开窍,认出眼前的美女是谁。
华清大学校花,阳光地产的掌上明珠,网络上都能搜到人美照,更是曾被麻省理工录取的音乐天才少女。
有才有貌有实力——能让校花如此死心塌地,她的男朋友得是何方神圣啊?
吃瓜也只吃了一下下,见校花被人劝动重又上了楼,白鸽也终于,熬不住了。
她现在已经分不清是冷是热,头疼眼沉,费劲摘下来口罩,只见拔牙的地方明显又肿了不少,腮帮子都快比原来两倍大了。
门口守着校花的私人保镖,擅自离店根本行不通,吃药又完全不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