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微微摇头,感慨道:“难道是本侯对奴隶们过于宽厚了吗?听徐庶说,武州的奴隶们虽以粗糠麸皮和野菜充饥,但还有红薯藤蔓、生红薯干和玉面作为辅食。食盐也从未小气,偶尔还会赏赐一些粟米呢!”
周仓惊愕不已,大喊:“高句丽人竟然如此狠心,比我们狠毒得多!粗糠麸皮加野菜也就罢了,连食盐也舍不得给!”
赵云蓦然望向周仓,如释重负般轻舒了一口气。原来,他之前一直忧心忡忡,担心自己卖给高句丽的毒盐会被汉民误服。此时,他心中的内疚才如释重负。
唐向紧接着说道:“君侯!暂且不论高句丽的残暴不仁,先将一切恩怨情仇搁在一边!君侯是否打算给每一位百姓盛上一大碗杂粮粥?”
赵云听后,依旧坚定地摇头道:“何止一碗?必须让他们吃饱!这些本就是粗糙的杂粮,怎能再有任何限制!”
唐向又瞥了一眼杂粮粥,叹息着说道:“这粥量太大了,让人食之可饱腹,而且这粥咸味过重了,应当加入热水,一碗调成三碗。先给每人分一碗稀粥,剩下的稠粥就交由小人处理,小人定会借此机会消除一些人的奴性!”
周仓闻后,哂笑一声,说道:“唐先生,你这也太过分了吧!此等粗陋的杂粮粥,你竟然还要加水调稀。当然,热水倒是有的是,主公早已派人烧了许多,不过那可是给百姓准备的洗澡水!”
赵云却挥手说道:“元俭,休得胡言!想必唐先生必有良策,咱们照做便是。你立刻传令下去,让畅之准备好沃沮人、皮鞭、棍棒!”
不多时,高顺带来了百名沃沮贼人,将他们绑缚在木桩上排成一列,又准备了许多皮鞭与棍棒。而每一名百姓也都领到了一碗稀粥,包括麻布、皮毛、棉花等物资的分发也暂时停止了。
用过稀粥的百姓,十人一间如沙丁鱼般挤在穴居内烤火取暖。那一碗杂粮稀粥,于他们而言犹如珍馐美馔。尽管无法饱腹,但却能让他们恢复几分气力。火坑里的火苗摇曳,地穴成为了他们温暖的港湾,烤火的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心中满是对下一餐是否仍是这美味稀粥的期待。
不多时,正午时分翩然而至,唐向已换上一身华美汉服,束发带挽髻,犹如凤凰涅盘,浴火重生,洗净了一身污浊。他亲自率领一郡士兵,踏入流民营中,声如洪钟地喊话。
唐向高喊:“我是唐向!曾经的我与你们一样,卑微如蝼蚁,是任人践踏的奴隶,如今我重获汉籍,找回了汉人的尊严与自信!因为我敢于鞭笞高句丽人!我身着华服,有热水可沐浴,还有浓稠的香粥可尽情享用,而且能吃得饱饱的!想和我一样的人,都出来到广场集合!”
而士兵们齐声高呼:“诸位同胞!大将军宅心仁厚!他深知稀粥无法果腹,已在广场备好大量绸粥!只要前往广场集合,听从指挥,便可品尝美味佳肴、身披温暖衣物、享受惬意热水澡,并重归大汉国籍!”
未及半个时辰,五万百姓中,除却伤病者,都整齐列队准备前往临时广场。唐向等人在旁厉色命令:每人必须昂首挺胸,不得匍匐在地,更不许躬身驼背,违者取消资格。
众人经过被绑缚的沃沮人时,多数人都犹豫不决。面对形似高句丽人的沃沮人,又遭其以高句丽语辱骂,发出先前指令时,五万之众仅剩一万多人在唐向的鼓励下昂首阔步进入广场,其余人皆在广场外驻足观望。
进入广场的一万多人,紧接着面临第二关考验,唐向命令他们拿起皮鞭或棍棒,走向沃沮人面前,不得有丝毫胆怯。
然而,有勇气拿起皮鞭棍棒的人再次减半,只剩下区区五千人。接下来是第三关,即用皮鞭棍棒狠狠抽打沃沮人,同时恶狠狠地咒骂沃沮人,扯着嗓子大喊:“我已不再是低贱的奴隶,而是天朝大国大汉的子民,现在我才是你们高高在上的主人!”
如此反复喊五遍,并用皮鞭棍棒狠狠抽打沃沮人五下以上,才能顺利过关,享受那不限量的杂粮粥、热水沐浴、一身粗布衣物、一顶皮帽、一双布鞋、一条薄棉被。
这一关刚开始,仅有八百余人通过,甚至有一些冲动的年轻人几乎将沃沮人打死。然而,赵云与唐向不仅没有阻拦,反而拍手叫好,这八百余人也当场享受到了应得的待遇。
唐向继续煽动着其他人,同时自己也抄起皮鞭,狠狠地抽打沃沮人。他边打边喊:“看看这些高句丽人,同样是爹妈所生,谁是主人,谁是奴仆,就看你们有没有胆量!如今平壤侯将棍棒皮鞭交到你们手中,你们只要握紧,你们就是主人,而这些高句丽人就是你们的奴隶,任你们随意抽打!只有做了人,才能享受温饱,而奴隶就只配喝稀粥,穿单衣,其命贱如猪狗!你们还在等什么?难道还想继续当猪狗吗?”
唐向的话语如同惊雷,在人群中炸响。原本还在犹豫的四千多人如梦初醒,纷纷争抢起皮鞭棍棒,然后毫不留情地向沃沮人挥舞而去。那些没有抢到武器的人,直接赤手空拳地加入了战斗。
唐向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丝毫没有出手阻止这些人的暴行。他深知,这是一场残酷的考验,只有通过这样的挑战,才能成为真正的汉人。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场中的战斗越发惨烈。那一百名高句丽人虽然人数众多,但在四千多名如狼似虎的青壮者面前,他们毫无喘息的时间,只能惨叫着受虐。
只见他们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断手断脚都算是幸运的,有些人甚至已经断了气,场面十分的吓人,连同一旁的镇东军士兵,都是吃惊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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