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1章守门人
祖巫之力肆虐,灰色的高墙裂开,宛如一头源自于洪荒时期的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瞬间将那片区域笼罩。
螭龙龙气凝聚形成的阵眼摇曳,上面的符文齐刷刷的亮起,又很快被灰雾吞噬遮蔽。
这老东西果然凶悍,上来一言不发竟然用蛮力冲阵,想要直接摧毁玄水封禁!
他发动的力量太恐怖了,动手那一瞬间,连我都不禁提心吊胆,身边的茳姚已经握紧了拳头,知道一切真相的她,自然清楚后土坟的封禁被破开的结果,下一刻恐怕守门人这个老东西就要蛮横的活祭了我!
不过也就是短短刹那而已,我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地下,螭龙龙脉似乎被激怒了,龙气汹涌澎湃,朝着我结成的六个阵眼聚拢。
嗷呜!!
浩大的龙吟声响彻天地。
只见灰雾的遮蔽的地方,六点水蓝色的光芒闪烁,很快那里灰雾散去,露出我钉下的阵眼,在龙气的聚集下,钉在阵眼上的柱子飞速放大,转眼间如擎天玉柱,水蓝色的光芒大作。
须臾后,灰雾中有一条巨龙冲天而起,那巨龙龙首无角,正是一条完全由龙气凝聚出的螭龙形象,它冲入高空,时隐时现,天穹中雷声隆隆,乌云席卷,这片天地的光线迅速黯淡下来,不多时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雨水与地面上的灰雾交融,腾腾的灰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弭。
不过弹指之间而已,地面隐隐露出,灰雾已经稀薄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随即一颗龙首从云层中探出,张口一吐,一挂蔚蓝天河从天而降,宛如丢下一颗炸弹,落地生出恐怖的冲击波来,瞬间击溃地面上盘桓不去的灰雾。
随后,一切恢复正常,天朗气清,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而已,只余下六根擎天巨柱将后土坟围拢,散发出的蔚蓝光芒辐射四方。
“了不起,了不起啊!”
苍老的声音响起,拄着拐杖剧烈喘息的守门人慢吞吞的抬起头看向我,我这才发现,对方脸上带着一张白色面具,面具中心有一枚蛇形的符号。
同样的符号,我在艾勒逊乌拉沙漠的后土氏社坛中也见过。
似乎这便是那位众巫之祖的代表符号,它们这样的存在都有一个代表符号,譬如随侯珠与金猫眼对应的那尊同时兼具着雄性与雌性特征的巨人,对方的代表符号就是一副太极图,而小正太对应的那尊扭曲不可名状的肉山,它的代表符号则是一条衔尾蛇中间有一把小剑的图案。
透过面具,唯一可见的便是守门人的一双死鱼眼,对方此刻正在看着我,轻叹道:“我活过漫长的时间,与你卫氏一族有过许多交集,你们这一族啊,真是让人羡慕又恐惧,好像吞掉了这片天地间的所有因果和气运,那些惊才艳艳的人杰总会在你们当中诞生。
有个叫公子庄蠡的人,似乎是圣武的第三子,他曾倾覆沧海,水淹大荒一万里,只为自己的小女复仇。
还有个卫武子的人,他说自己是个双眼被黑暗淹没的复仇者,要将所有为难过他母亲的人葬入九幽地狱,不周山的残骸之下聚拢十万妖魔,他们起于妖墟,号称重现远古荣光,要绝卫氏一族香火,曾险些让其母丧命,于是他悍然推倒不周山残骸,活葬十万妖魔,又巡视妖墟,八百日不封刀,镇灭族群九十有六,称作碧落黄泉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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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迷人的族群啊,好似那圣武天官站在众生之巅一口饮尽了古今未来所有豪情,让这世间之人看起来尽是蝇营狗苟之辈。
可就是那些惊才艳艳曾让我拍案叫绝的人,似乎与同时期的你相比也有些黯然失色,一个五珠礼官而已,就让我束手无策,若不是这天下只剩你一个卫氏族人,今日我还真不忍害你,想必待你长成之际,必有一番气吞山河的作为。”
我静静的看着他,伸手指向前方:“此龙脉,春秋鼎盛,还能镇压此地三千年,三千年后,此龙脉会有一次蜕变期,会格外虚弱,那是你唯一的屠龙机会,此阵,龙脉不死,永不消散!你油尽灯枯,还能等得了三千年吗?今日杀我,三千年后,你与你的主子尽是黄土之下的枯骨。”
守门人那双死鱼眼明灭不定,似乎要把我的样子永远铭刻下来,片刻后,他恢复平静,道:“所以,我没有再出手,与你谈判。”
“放我和我的人走,包括那个被你葬入坟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