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稚描述里至关重要的两个点。
那么,蝎子和巨人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我不认为巨人真的是巨人,没听说过有这东西,果真有,那也跟中国没半毛钱关系,中国可不兴这一套,外国人才信这个呢,即便有,那也应该在外国才对,温韬带走陶望卿的尸骨后怎么可能千里迢迢的跑到国外地界儿上呢?
所以,我觉着。。。。。。梦境里的巨人,应该是指别的东西。
还有蝎子,按照小稚的描述,这些蝎子把大地都给挖塌了,应该也不是真实存在的,也是意味着某种情形,否则真有那么多蝎子的话,早就为害一方了。
单纯的看这个梦境,目下好像唯一能确认的只有两条。
其一,广袤无人的荒原。
其二,青色的带子,这个可能是公路。
一片距离公路不太远的荒原。
这应该是就是地标。
可,这点线索有个屁用?对于找到陶望卿的尸体没什么太大的帮助。
反倒是小稚梦到的陶望卿说的那句话有些耐人寻味,但也仅止于此,仍旧没有什么太明确的线索。
在小稚面前探讨这些不大合适,我们几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暗自思忖这里头藏着的信息。
我看小稚眉头紧皱着,似乎正在为此苦恼,就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一下子将之拎起骑在我肩膀上,安慰道:“只是个梦境而已,不用太担心,哪怕真有什么巨人敢来找你,咱们也必定让他横着从真武祠里出去!
好了,开心点,不要想这些了,咱们还活着,咱们出来了,这是最重要的。
走喽,咱们回家!!”
孩子到底是孩子,一提回家,立刻眉开眼笑,至于什么梦境、神秘女人之流,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是,她是高兴了,没走多久,我开始愁眉苦脸起来,光顾着安慰小姑娘了,却忽略了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没走多久,就开始体力不济,腰酸背疼,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又不好把她放下,只能咬牙坚持着,无双这棒槌光顾跟张歆雅掰着手指头嘀咕回去想吃什么,浑然没看见他哥跟被汗水泡了似得,让我恨不得冲上前去一脚给他踢沟里。
实际情况和我们预料的差不多,这里果然距离唐景翰的工地很远,都快偏到姥姥家了,离神农架里的禁区螺圈套大峡谷直线距离不足五公里,四周荒无人烟,我们走了大半天的光景,眼前仍旧是莽莽苍苍的原始密林,琢磨着今儿个恐怕是走不出去了,于是野外扎营休息了一夜,第二天继续上路,又走了大半日的光景,总算是见到了公路,很窄很窄的一条路,路边等候许久,最后搭上了林区一位老农的驴车,摇摇晃晃跟着老农回了村子,又等了一整天,拼了一辆私家车,直接返回巴东。
路上耽搁的两天里,付慧城的情况恶化到了极点,本就跟猴儿似得一个人,身上那二两肉在以惊人的速度消失,到了巴东后,换衣服的时候我见他上身跟排骨似得,恐怕除了一层皮,下面就是骨头了,眼睛深邃的跟骷髅头的眼窝子似得,脸颊上的肉整个都凹陷了回去,大半夜的出去,只怕像鬼多过像人,唯一的好处就是,他身上那跟癞蛤蟆似得毒疮倒是消失了。
瞅着他成了这鬼样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我看他很大几率是挺不过去的,就说实在不行我帮你除了那玉精吧?
付慧城一听这个,人一下子来了精神,立即将玉精抱在怀里蜷缩了起来,说那还不如让我一刀砍死他来的痛快。
见此,我摇了摇头,再不多言。
我师父看不下去了,写了个方子给他,说回去每天按照方子上吃点汤药,可帮助微乎其微,能不能挺过去,还得看他的命!
基于付慧城的情况,我们不敢在巴东过多驻留,稍作休息后,就去联系唐景翰。
这倒是个负责任的人,我们从桩井下去,那条绳子等于是我们的命,他担心出什么意外,干脆自己住到了工地上,身边跟着很多安保人员,一个阔绰的大老板,愣是在彩钢房里住了好长时日。
听到我们回来,他立刻从工地折返回来,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本来是安排了酒席,我师父拒绝了。
于是,唐景翰就让人拿来一个旅行包,里面全都是现金。
我师父又拒绝了,笑着说出家人不图这个,下桩前已经吃过唐景翰的餐饭了,报酬已取。
唐景翰愣了愣,摇头说今日总算知道什么是高人,既然如此,就不拿这些阿堵之物来显眼了,不过湖北佬也不含糊,往后有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开口。
二人说话的时候,我看见老白一直在旁边抽搐,跟羊癫疯犯了似得,看那模样,就差插嘴说我不怕堵,你赶快来堵我好不好?
不过,碍于我师父,他终究没敢吭声。
辞别了唐景翰,我们一行人就此分别,各自上去。
临行前夕,疯熊来找了我一趟,相顾无言,最后默默和我碰了一下拳。
陈蔚笑着说就不说什么山高水长,有缘再会了,经了这一回,估摸着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碰这个行当了,就此别过,彼此祝福最应景儿。
轮到付慧城的时候,我看他仍旧抱着那玉蟾蜍傻笑,心下里暗自一叹,给了他个拥抱,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哥们这就回了,说实话,挺不住的时候,来真武祠找我们,大家风里来雨里去经历了不少事,我不想看着你没了结果,就这样吧,活下去!”
言罢,再没有过多的言语,我们几人径自上了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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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今天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