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嘀咕一句,一想也是,蟑螂只吃腐肉,若他女儿和女婿真死了,齐老汉天天跟俩死人睡在一起,不出事都难,不动声色的结下天官刃后,这才默默跟了上去,所过之处,地上的蟑螂踩得“嘎嘣”作响。
须臾后,齐老汉推开右侧的卧室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死寂,窗帘拉着,黑咕隆咚,只能隐隐约约看见炕上左右两侧坐着两个人。
啪嗒一声,齐老汉打开了灯,这时候,我终于看清了炕上两人的模样,饶是狰狞可怖的模样见多了,心头也不禁抽了抽。
这两人哪里还有半点活人的模样?
一男一女,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眼珠子偶尔会动弹一下,任谁看这都是俩死人,面皮白的渗人,无论是面部还是身体,都显得有些浮肿,这种浮肿很夸张,就像是皮下注入了水一样。
我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俩人的模样,老白凑了过来,在我耳边说道:“这特么的哪还是俩人啊?整个就是俩脓包,我感觉把他们放地上压一压,‘咯嘣’一下子,人就炸开了,崩的脓水遍地都是!”
不错,就是这种感觉!
老白一言点破我心头的感觉,我狠狠推了他一把,瞪了他一眼,让他最下留德。
“小卫?”
齐老汉小心翼翼喊了我一声,道:“他们还有救吗?”
我没敢吱声,怕老头子禁不住打击,但心里却想着——人都成这样了,你说还能活吗?
鹞子哥却忽然问道:“他们肿起来多久了?”
“肿了吗?”
齐老汉兀自嘀咕一声,又仔仔细细看了自己女儿一眼,道:“还真是有点肿了。。。。。。”
我都无语了,人都特么成这样了,这是有点肿了吗?
随即,齐老头说道:“昨天还不是这样啊,今天就成这样了!!”
鹞子哥松了口气,仿佛刚才怀疑俩人已经死了,并且诈尸的根本不是他一样,脸上洋溢起笑容,道:“兴许还有救!”
说罢,他也不理会齐老头,跳上炕,兀自靠近了齐老汉的女儿,一直都一动不动的女人这时竟咧开了嘴,“嘿嘿嘿”的怪笑了几声,声音如老枭,牙齿齿缝里赫然是黑色的,面目狰狞到了极点。
“可怜人!”
鹞子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叹一声,抓起女人的手,将袖子撸到了胳膊上,却见对方手臂上赫然趴着一个巨硕的蟑螂,这蟑螂居然没被灭害灵给毒死,大半截身子都钻进了皮肉里,鹞子哥知道这种东西有多脏,犹豫了一下,一狠心,拔出靴子里的短刀,连带着那蟑螂将一块肉都给剜了出来,女人就跟完全没有痛感一眼,依旧在“嘿嘿嘿”的傻笑。
刀子剜肉,却不见血,伤口里流出了打量的绿哝。。。。。。
一块鸡头肉大小的肉被剜下来,绿脓总算没了,见了鲜血。。。。。。
鹞子哥擦了把头上的汗,笑道:“还好,及时发现了,人还能活!”
我见他好像识得这怪病,就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鹞子哥的表情怪异,迟疑了片刻才徐徐说了三个字:“烂肺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