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水银海上出现这海王眼,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原理差不多!
“如何祭祀?”
我望着前方的可怕漩涡,感觉到了冰冷的杀机,暗中蛰伏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可我对这情况没有任何认知,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做,全指望着老白,可又有些忐忑:“这法子靠谱吗?毕竟只是听船老大那么一说!”
“应该靠谱!”
老白顿了顿,语气又变得更加肯定了:“绝对靠谱!石老头乍一看就是个贪杯的糟老头子,但三年相处下来,我发现他不是个寻常人,十有八九他本身就是个海帮的人,而且地位还很不一般。我在那个渔村里避了三年,但外界的消息一直是通的,我坏了花船上的规矩,想杀我的人很多,一直都没放弃,然而有一天,石老头忽然找上了我,他笑着对我说,都三年了,我这个人他很喜欢,能跟一个糟老头子这么作伴三年,不简单,不过年轻人就该出去闯荡,所以,我可以滚了。
末了,他还意味深长的加了一句,天下之大,我皆可去得!
然后,我离开了,那些三年来一直叫嚣着要杀我的人,从此偃旗息鼓!”
照他这么一说,那石老头还真是不寻常了!
我吐出一口浊气,退后一步,意思接下来就交给老白了。
同时,我默默看着前方的海王眼,陷入了沉思,按照老白的说法来看,这里应该死过很多很多人,我实在想不出,这个地下遗迹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老白也不客气,立即吩咐我们几人忙碌起来。
首先,他在船头焚香,随后,他从我们的背包里取出一些干粮,放在船头。
最后,他让张歆雅取出黄纸,磨了朱砂,他则用毛笔蘸了,开始往黄纸上写一些稀奇古怪的符号,不是道家的符箓,也不是殄文,更不是我们礼官的祭文,而是一些类似于画圆圈一样的奇怪文字,看起来非常潦草,但又透着一股子不寻常的邪乎劲儿。
我问他,这是什么,他说这是在对水银里的东西通话。
我又问他在上面说了什么,老白想都没想,直接咧嘴说他也不知道,石老头教给他的。
我立即黑下一张脸,这张黄纸很大,洋洋洒洒一大片稀奇古怪的符号,少说少说也得有好几百个了,石老头教给他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年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丫会不会搞错!
“都在这儿呢!”
老白拍了拍脑袋,斜睨我:“要说别的本事,老子兴许不如你,可要说这记性,嘿嘿。。。。。。不吹嘘,老子偷师百家,大大小小的手段无数,长长短短的经文就算不清了,从来没错过一个字儿,这不是天生的,是被逼的,因为老子知道一个寒门子弟想学点东西有多难,机关算尽求来机会,结果却让自己给整忘了,那就是对不住自个儿!!
人谁都能对不住,但连自个儿都对不住的话,这个人就是个傻叉!”
我撇了撇嘴,再没吭气。
不久后,老白总算是写完了,很满意的吹了吹,然后站在船头,将那黄纸点燃,口中发出几声吆喝,是几个我们听不懂的音节,仿佛是一种神秘的语言,但调子拉的很长,像是凄凉的秦腔。
黄纸成灰,在阴风下,纸灰一片片的落入了水银海中。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原本汹涌的海王眼,竟然一点点的平息了下去。
老白如释重负,脸上露出笑容:“我就说,石老头教我的本事错不了,这都是海帮的能耐。。。。。。”
他话没说完,“啊”的一道尖叫声忽然从水银海中传出,听不出男女,但极其尖锐!
呼啦啦!
一阵狂猛的阴风忽然间扑面而来,这风力就有些过于强大了,吹的我们几人东倒西歪,眼睛都睁不开。
片刻后,阴风平息。
船头的三炷香,两边的折了!
老白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然后飞快后退:“人怕三长两短,香怕两短一长,他妈的,这是不接供奉啊!不对,下面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绝大多数是认了咱的规矩,不想为难了,但有一个领头的不乐意!!”
说话之间,前方的水银海再一次疯狂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这个时候,船身一阵剧烈摇晃,同时,船底发出“咚咚”的闷响。
我站立不稳,大喝道:“船底下有东西,它们要掀翻了这条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