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可测。”
茳姚给了我这样一个回答,然后就再没音信了。
她一路不吭声,正是在避讳对方。
我轻叹一声,没有过度深究,那种级别,我现在就算是仰望都仰望不到的,甩了甩粘成毡子的头发,直奔不远处的小木屋,这些屋子都上着锁,不过四下无人,我轻轻松松就撬开了。
这地方是给山里的伐木工用的,里面自然不可能有些财物,但一定有工人留下的破衣服,我寻了两件比较合身的,匆匆套上,这才离开。
没办法,我现在身上还穿着安如她爹的衣服呢,我倒是不嫌埋汰,关键这都是旧社会那种斜襟盘扣的棉衣,真穿着见了人,不得把人家活活吓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见了鬼呢。
沿着山间的公路,我一路朝着加格达奇的方向走去。
反正只有二十五公里的距离,哪怕是靠着一双脚板,夜里也到了,能赶得上火车。
不过,我运气倒是不孬,不久后,遇见一辆往山里开的车,车上是一对情侣,似乎想驾车进山看雪景,我付出了五百块的代价后,他们拉上我直接掉头返回加格达奇,节省了我不少时间,到地方后,我还有时间去买了一身厚衣服,吃了一顿饭,最后又窝在车站冰冷坚硬的椅子上睡了几个小时。
兴许是我体力损耗的太大,如今一扎进人圈里,确认环境安全后,我格外的疲倦,睡个没完没了,若不是旁边候车的大爷拍醒我,我几乎错过了检票时间,即便如此,整个上车的过程眼皮从始至终都是耷拉着的。
好在,茳姚给我定的是一张硬卧票,一上车,一头钻到铺位上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一个冷冰冰的大嘴巴子呼在我脸上,我才像是上了弹簧一样猛然坐了起来。。。。。。
列车上的灯早已熄灭了,只剩下贴近地面的指示灯绽放着一丁点光明,车厢里静的能听到上铺少女的呼吸声,四周弥漫着刺鼻难闻的脚臭味。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疼痛感还没有散去,脸颊滚烫,温度吓了我一跳,立即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更是滚烫吓人。
我竟然发高烧了?
我感觉脑袋沉重,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但还是第一时间摸向枕边的天官刃。
“你是猪吗?”
茳姚无奈的声音在我心头响起:“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甩了甩脑袋,心里问道:“你打得我?”
“老娘不打你,你都要死了!!”
茳姚怒道:“你的冤家找上门来了!!”
冤家?!
我一阵惊悚,忍不住追问道:“难道是。。。。。。鬼母?!”
“不是!”
茳姚道:“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没有追上来,但想来可能是那个叫青竹的女人的原因,我说的冤家,是另外一个,你难道没感觉自己脑门上正顶着一个什么东西吗?”
脑门上?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头顶,还以为自己脖子上骑了个什么东西呢,不过很快倒是反应过来了——难道是。。。。。。咒印?!
是了,咒印!!
我跟着我师父第一次办事的时候,那戕魔在我的头上留下了一个咒印,乃是厉鬼怨气所结,相当于一种记号,时间一久,会自行散去。
不过,我头上这个咒印还比较特殊,是血咒!
我师父说,人死之后,若是机缘巧合下与已故的直系亲人相见,血脉共鸣,彼此会形成一种联系,一方遭劫,血咒自成,另一方会立即感知到,为其复仇。
办那件事的时候,戕魔那死去的儿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在我身上留下血咒,就是要让它儿子找我复仇!!
只是,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我也始终没有遇到它儿子,久而久之的就忘记了这件事,没想到。。。。。。血咒居然在这个时候爆发了,可真会挑时间,老子刚刚从鬼母手下逃脱,立即就来了,真是一口喘息的时间都不给我留啊!
我咬了咬牙,问道:“你见到程毅了吗?!”
“我哪知道谁是程毅!”
茳姚没好气的说道:“不过,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出现,但血咒既然发作了,只有一个可能——对方,现在就在你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