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五日后,准备停当,众人驾舟出海,到了才知道,张因这几日都在海上,这厮寻了四艘海船,都是尖头方尾,扁阔尖底的十三舱圆舟,又在其上各立一座水幡,定住一片水域,换的紧身鱼皮水靠,背后分水金刚圈,一捞就是一天,一片一片推进,已穷搜四片水面。和社群侠到了湾里,将船停住,莽和尚脱个赤条条,换上水靠,拿了水肺,借了李胜北铁拐,就要下水,忽见另一片水面,一叶扁舟飞来,船桨停处,一光头赤脚和尚已悄无声溜到水里,那入水犹如风云相合,顺滑无比,显得游刃有余。曹骏一指水下道:“你看?”众人看去,浅海如水晶宫一般,晶莹剔透,各色鱼虾水兽出没,五彩斑斓,本是极美水景,张因被旗门遮住,看不见身形,望月无情却被看得真切,只见这厮像白鱼,又似梭子,往来穿游,本有几只水鲛正在寻索,刚要靠近,却受惊般远远避开,好似碰到了无形的墙壁一般。张果道:“这和尚身上藏毒,克制水兽,先立不败之地。”众人见二人,一个隐形,一个有毒,都不好对付,莽和尚虽能入水,也不惧鲛鱼,但三五丈还能看见,再往下,漆黑一片,只能摸索,这如何能大海捞到龙珠。韩湘拦住和尚道:“六哥不要下了。”正左右为难中,忽听海上一语传来,偈曰:
此番相见不无缘,无边风光小洞天。一剑当空又飞去,南海惊起老龙眠。
众兄弟闻言大喜,抬头望去,但见海天之间一叶扁舟,快似游鱼,疾如飞鸟,约有数丈距离,船头之人飞身而起,倦鸟投林落到船头,那舟只是微微一沉,旁人不知这一跳之难,曹骏如何不晓,忙道:“恭喜大哥,道果更深。“慕容飞笑道:“此番见鹰王与地圣斗法,深有所悟。“”剑圣大人胜负如何?“”双方罢斗,不输不赢,不过约定三年后再决生死。“”有缓和就好,不知两神兽争斗如何?“慕容飞神色一黯道:“都是忠宠,各代其主,同归于尽,化作尘土。“众人大惊,想不到两高手无恙,倒是天下灵兽伤损其二,现下只剩鹿王,玄武,仙鹤,金虎和武神猿。
众人再问慕容飞,言道拳王剑圣见神兽伤损,都不想再斗,两千南军尽数撤回天镇,剑圣领四个徒孙回转山门,慕容飞记挂兄弟,昼夜兼程赶来。再问起南海行历,听闻要赌斗三关,只海底捞珠就难住了,逼法要认输了。慕容飞闻言,从身后鹿皮套一掏,取出一物,众人看了大喜,竟是东海碧霞宫圣物莲花灯。此宝物号称:一灯能除千年暗,和武神猿的一智能灭万载愚,并称武林二绝,正是这漆黑海底的克星。
莽和尚便要持灯下海,慕容飞道:“六弟莫急,为兄知你金刚不坏,但这水中勾当极多,为兄曾在东海练就水下功夫,又有千斤坠和蜘蛛戏水之技,待为兄助你寻觅。”张果道:“那如何破水鲛怪兽?”话音未落,但觉慕容飞身上散出道道剑气,如针似芒,引而不,让人不自觉要退后。曹骏道:“恭喜大哥,练成气剑绝技。”“只那日见高剑魔剑气灭火,得了些好处,日后再与各位兄弟参详。且待我先取了龙珠。“说罢,换了水靠,左手持水肺,右手持莲花灯,背后压大宝剑,一个身法,跃入水中,不见半点水花,众兄弟看他入水身姿方才放心,哪知这一捞便是三日,张因,望月无情,慕容飞三人都是毫无收获。
这一天,众人又来到一处湾头,龙苍显道:“众位侠客,今日这片便是最后的希冀所在,方圆左近都被一一探查,只这里不曾下去。”曹骏道:“却不知这里有何玄妙?”“闪电神风侠不知,这里唤作‘龙头湾’,整似个龙头一般,我等所在乃是龙眼,潜下去便有一重洞天,乃是海中之海,湖中之湖,玄妙异常,也凶险异常,故多年没人敢去。”“只我等痴傻。”“非此话,实是三侠手段通玄,料来无碍。”这番韩湘说甚也阻慕容飞下水,定要自去。众人问他如何闭水,他道无碍,再问如何避水兽,韩湘微微一笑,单手一扬,掌中显出四根金针,再敞开衣襟,只见衣带上别着两口短剑,众人见他浑身刺猬一般,倒也放心。李胜北更是关怀,解下百宝葫芦,不由分说,与韩湘绑在背后,又传了几道使唤手法,这葫芦还能压身,众人这才放心。
那厢间,张因也揣了几道旗门,和尚也收拾停当,三人分居各自船头,望一望,都纵身跳了下去。这附近数丈水面平静,水体清晰,看得真切,待三人潜入一处裂缝,便了无踪迹,众人只能苦等。却说韩湘闭了气,游过裂隙,忽地身不由己一个跟头,被水旋涡吸入一处,瞬间昏天黑地,四下里咸水挤撞,稀里糊涂头晕脑胀,好似要丢魂也似,好在他鹤海有成,强行压住心慌,顺着狂乱力道窜了几窜,突的头顶一空,眼前一亮,忙探头抹脸,急急望去,竟从一处山洞伸出头来,左近还有两颗脑袋,正是张因和望月和尚,想是一同吸进来的。三人都是吓得不轻,划了几划,上得岸来,喘了几喘,连忙调息。张因边喘边道:“此等险地,我等虽各自寻宝,但先联手护身如何?”两人并无异议,待平息了气劲,三人四下打量,不看则可,这一看,顿时惊得呆了。原来他们出来的洞口好似一口黑井,咕嘟咕嘟不停冒泡,都是黑蓝海水,喷泉也似,溅得四下湿透,与这黑井隔着一道石坝,另一侧竟是一片白湖。湖边有沙,岸上有树,水色清亮,映得这巨洞一片水光,这三人正如在一大小眼巨人脸上一般,正趴伏在巨人鼻梁之上,偏偏这两处水黑白分明,好似瞪着人一样,又一大一小,寻常人看清楚了,也唬得半死。
望月无情看了白湖,忽道:“原来如此。”张因忙细看,一望之下头皮麻,原来这白湖之中,正中一道裂缝,黑黝黝一片看不真切,这口子恰似人眼中瞳仁一般,水光涟漪之下,好像活过来一样,看着三人,白湖底更是了不得,密密麻麻遍布蚌壳蛤贝,都是半张这口,原来此白非水白,乃是这些海货身体白映的。韩湘看这片水底珠壳,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小的也有凳面,大的更是如桌床,此时都吞吞吐吐水,万道细流穿梭水中,整座白湖活了也似。紫萧飞龙侠暗想,“这便如何是好,一个一个寻觅,一百年恐也寻不到宝珠所在。”那边张因与和尚也傻了,如此多的珠囊,哪个有宝贝,又像个个有宝贝。呆了片刻,张因心一横,跳将进去,加着一万分小心,不敢落地,唯恐被夹住腿脚,那便死无葬身之地。群蚌受惊,张因游到哪里,哪里的便迅疾闭合,虽瞄到几处宝光,哪来得及取珠。望月无情看了一看,似有所悟,也从一侧滑入水中,踩着水慢慢寻去。韩湘见张因找的是宝光异彩之处,和尚只选大的去看,又不能不去,也选了一处入水,刚入水,便是一愣,竟然是湖水,并非蜇人的海水,心下宽了几分。也左右寻找。
三人寻了几寻,张因捡小的,合拢慢的,还采了几颗异样宝珠,但好汉也架不住几个往复,下潜了几次,便有些脱力。三人都是灵机一动,都想到最后潜一次,有便有,寻不到便都寻不到。想罢,三人齐齐向中间地裂而去。在地上看着不大,下到水中,才现这道裂缝横亘白湖,几乎将白湖一分为二,深幽不见底,其中水流暗涌,有一股股血腥味。三人同时探头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钻了进去。张因身法最快,瞬息下潜几丈,竟见目力尽处有光亮闪动,心中大喜,望月无情居中,下了片刻,只觉周身气流水息有些变化,正迷惑,韩湘刚一入缝隙,只觉崖壁有些异样,忙伸手触摸,一摸之下,大吃一惊,哪里是石壁,竟似肉块沾满沙砾,就水中摸来也是一团滑腻,心下一片雪亮,不好,这哪里是湖底裂隙,分明是一只万载巨蚌,张着口透气,三人不知死活,竟自投身而入。明白过来也晚了,那巨蚌察觉有物欺近其心,连忙吞水吐沙,两页闭合起来,如山岭崩塌,又似天地复原。三人被水一搅,立足不稳,都是头下脚上,只投入其中,哪里挣扎的开,眼见那巨蚌就要合口,胎肉一挤,三人都要成肉饼。三人都是奇人,怎肯轻易便死,张因下得最深,连忙手脚并用,撑住内壁,同时施展旗门,化作飞刀,射入内里,可惜被水阻住,哪有杀伤。望月无情伸手往蚌肉上一搭,毒功动,瞬息将方圆五六尺的一块蚌肉变作黑褐,显是毒的肉溃烂,那巨蚌受了伤损,闭合更快。
却说外水面等待众人,张因的伴当加和社群侠,大小数十双眼睛开始还是盯着水面,小半个时辰竟没有动静,就算三人都有水肺,也要凉了,众人连忙拴着绳子下海去看,哪知下去三个,慕容飞和两个张因的伴当,结果却只上来慕容飞一个,两个伴当都被乱流卷走,连绳索都磨断了,慕容飞脸色灰败,连声道:“不好,那缝隙里水流太乱,又急又湍,浑水撕扯,难以抵抗,韩兄弟,,,韩兄弟,,,。”无人肯走,都静候无语,又过许久,忽地身后有船来,船头正是青鸾先生。不待他船近,莽僧已怒道:“那鸟,还我兄弟命来。”龙苍显拱手笑道:“诸位侠客勿忧,下海三人已回来了,这就请各位去见。”众皆哑然,不知如何。
待众人回了厅堂,果见三人都已换过衣衫,望月无情独坐,张因站在封世明身后,韩湘却迎了出来,连道让哥哥们担心。此时天色已晚,厅内却不点灯,只见一从人托一玉盘而入,待揭去幅头,一团氲氲绿光莹莹亮起,但见白玉盘中一颗大如海椰的宝珠,在盘中滚来滚去,细看才知那珠子未动,只是光芒流转,彷佛滚动一般,更兼珠内一团烟气忽动忽静,往来不绝,恰似一条烟龙,众人都惊叹,“这便是龙珠?”龙苍显道:“多谢众位侠客仗义出手,此番韩少侠为我主公取得宝珠,三关先过一关。”众人才知韩湘竟尔功成。封世明道:“既然这一关已完,可快做下一场。”龙苍显道:“老剑客勿急,下一关明日便在这里,先请各自用饭安歇。”封世明起身便走,到了门口,忽地回头道:“今日事了,老朽要领教惊天一剑。”慕容飞笑而不答。
是夜,各自都问缘由,韩湘长叹一声道:“当真九死一生,幸有莲花宝灯。”原来当日三人误入巨蚌之口,一合之下,无人能活,当时正是天地巨力,山海攻来,幸而三人都是一时俊杰,没奈何只得联手。张因急往上浮,奈何被水流羁绊,只是打转,望月和尚毒功被水所阻,见效太慢,正沉不住气,眼见必死。忽然两人眼前一亮,然后霞光四射,但见韩湘掌中一物越来越亮,更有几道霞光射入蚌内,直刺得那蚌抖动起来,张因只觉身边嗖嗖乱响,原来韩湘避开他身体,连连射青冥针,顿时将蚌器射得颤抖不止,大股鲜血飙出,随水流喷的到处都是,望月无情见来了机会,连忙硬抗水流潜下,借巨蚌伤口下毒,那真叫见血封喉,那蚌仿佛吃下一口炭火,立时张开蚌壳,大口吞水喷沙,要将三人吐出。韩湘使用百宝葫芦一边射青冥针,一边出赤霞神光,忽觉大股水泉激射而来,抵挡不住,倒翻出来,正眩晕,忽觉眼前绿光一闪,不及细想,一把抄住,似是个圆球,忙用革囊裹了,却不知那是巨蚌狂喷水柱,结果将龙珠喷出。三人出了蚌口,被抛在白湖中,湖中升起无数水柱,打在洞顶又洒落下来,惊得湖中万千贝蚌都闭了嘴。三人头昏脑胀,不能看见。那巨蚌受了伤损,巨口一张一合,伟力之下,竟然在白湖底腾挪了一分,只这一分,便显出蚌体压住的千百年的一个泉眼,虽只露桌面大小,但此泉一现,没半分喷薄,反而一股极强吸力,一道水龙卷将左近万千贝蚌沙石连同三个大活人都吸了进去,韩湘迷迷糊糊望见自身哧溜溜滑到巨蚌身下一个黑洞之中,等清醒过来,竟已回到海面,不移时被四下巡弋南海帮众现救起,全身乏力,昏睡过去。
众兄弟都叹韩湘死里逃生,际遇之奇。慕容飞笑道:“你乃为飞龙侠,这水中便是你的天地。”曹骏也道:“此劫一过,万事大吉。”张果道:“你观那望月和尚如何?”韩湘道:“只见识了他的毒功,其他武艺一概不知。这厮毒药着实厉害,最绝乃是一毒一计,绝不外泄。当时凶险万分,这厮毒药只损伤蚌心,我等都处身一水中,不受半分羁绊。”龚十八道:“他老师不在身边,如何敢放肆?”慕容飞道:“便将妖僧海外派说来听听。”龚十八沉吟片刻道:“据传海外无数海岛,奇人异士不少,武功多传自故唐风尘三侠的虬髯客张仲坚,走刚猛路数,后妖僧古月东走倭国,带去我道门真意,凭一己之力收服万岛,创建海外派,自认门主,其下副门主十七位,这林定南、刘玄通等皆是,不过大多不在倭国,而是散落东南西北四海之中,似这林定南独霸南海。听闻海外派门主之下,还有两位护法,八大弟子号称八岐。这望月无情便是关门弟子。”莽和尚道:“不知那妖僧如何厉害?”张果道:“你久在佛门不出,不知当年二妖厉害。此二人虽是僧道,但却非道释弟子,化身僧道,乃是后话。那妖道乃是剑魔弟子,而古月则是剑魔亮的亲子。妖僧通天时,法术多,掌力之强,天下无双。妖道明地利,身法绝,轻功之高,冠绝武林。当年二妖联手要杀心魔,曾创出一招’怀抱天下‘,可惜还未施展,便被剑魔察觉,迫得妖道隐匿,妖僧远走海外。”曹骏道:“只不知心魔如此武功,如何能除?”慕容飞道:“他为武林公敌,天下共讨,武功再高,也是枉然。我观天仙修缘,修灵解秽,地仙修身,静以降魔,前番心魔击败地仙,虽坏了地仙根基,奈何自身亦有伤损,连十万兽兵都顾不上了,想来年事已高,命不久矣。”张果道:“黑白双侠传信,兽兵久久接应不到剑魔,破不了关隘,已有退兵之意。故那赤子团才急急来接。”李胜北道:“那什么神兽,武功到底如何?“龚十八道:“那三十六神兽的赤子团本来就是要练来杀一缺和古月的。听闻其阵法了得,九人合力可杀绝顶高手。“李胜男道:“看来心魔眼中,只妖道、地仙、天绝、剑圣四位要杀。“慕容飞道:“倒想会一会,看看比我等剑阵如何?“。众兄弟又参悟一阵,各自武功印证道藏真言不提。亮察觉,迫得妖道隐匿,妖僧远走海外。”曹骏道:“只不知心魔如此武功,如何能除?”慕容飞道:“他为武林公敌,天下共讨,武功再高,也是枉然。我观天仙修缘,修灵解秽,地仙修身,静以降魔,前番心魔击败地仙,虽坏了地仙根基,奈何自身亦有伤损,连十万兽兵都顾不上了,想来年事已高,命不久矣。”张果道:“黑白双侠传信,兽兵久久接应不到剑魔,破不了关隘,已有退兵之意。故那赤子团才急急来接。”李胜北道:“那什么神兽,武功到底如何?“龚十八道:“那三十六神兽的赤子团本来就是要练来杀一缺和古月的。听闻其阵法了得,九人合力可杀绝顶高手。“李胜男道:“看来心魔眼中,只妖道、地仙、天绝、剑圣四位要杀。“慕容飞道:“倒想会一会,看看比我等剑阵如何?“。众兄弟又参悟一阵,各自武功印证道藏真言不提。
当夜无话,第二日,众人聚齐,要闯第二关。龙苍显出面道:“前时和社韩公子赢了一合,今日这场乃是武斗。”封世明笑道:“早该如此。”龙苍显道:“此番比武与以往不同,乃是车轮战。”莽和尚道:“如何轮战?”青鸾先生道:“轮战三回,可张因敌韩公子和望月僧,可韩公子敌张因和望月僧,亦可望月僧敌张、韩二位,看哪位支持时辰长为胜。”“若有伤损如何?”“若有恶意伤人,便为负。另有龙王、封先生、神剑在此,料也无妨。”张因目视和尚,刚要说话,望月无情道:“我自有勇力,不用毒功。”当下取来三枚猜子,三人共猜,第一场由韩湘、张因斗和尚。
望月僧紧扎僧衣,赤了双足,摆了拳架,来斗二人。张因眉头一立,一掌盖下,和尚抬手轻飘飘一接,接个正着,众人都道两人必是势均力敌,差不过一筹,哪知两掌一交,张因脸上色变,胳膊被崩起半尺,只打得头晕眼花,连连晃头。韩湘见势不妙,不敢让望月无情抢攻,连忙一掌击在和尚肋下,哪知和尚僧袍下好似有手一般,也接了韩湘一掌。韩湘只觉此僧掌力非凡,娇弱弱一个粉嫩和尚,这掌力却如海上波涛一样,连绵不断,不由自主后退几步,化去力道,见了此僧掌势,曹骏道:“这便是‘叶底藏花’掌,好生了得。”两人接了望月无情两掌,都吃了暗亏,知是妖僧所传功夫,只得小心应付,施展小巧功夫,盘旋围绕,一味游斗。瞬息过了十余招,张因暗叫不好,被这和尚先声夺人,占了前手,不出绝招,被他支撑到百招开外,自己便坠了名头。想罢,一抖手,立时掷出四座旗门,那四面小旗飞出,立在场内四角,场中人顿觉眼前缭乱,旗门中,张因神出鬼没,各种兵器、毒烟、水火、虫豸虎豹层出不穷,望月无情一个不留神,被韩湘背后一推,几个抢子跌出旗门,却是输了一招,堪堪撑到五十招。众人吃茶用饭,小憩片刻,待三人都歇息停当,第二场张因猜到,受另两人夹攻。
张因进场,立时遁下旗门,更是五座旗门齐出,显是要拖延时间。岂料另两人都是一般心思,怎容他如意。韩湘掌中乌光一闪,已然轰破一座旗门,望月僧更是了得,欺身直入,左右插花,立时毁去两座旗门。两人正待抖擞精神,岂料场中风云变幻,凭空冒出无数旗门,左张右炽,如火如荼,再难见到张因身影。望月无情只觉拳力到处,一无长物,都是走空。韩湘只觉剑光到处,都是丝线缠绕一般,渐渐沉重。张果笑道:“这厮果然悟得遁甲神通。”攻击二人亦非等闲,只见旗门中忽地风雷大作,剑光纵横,那无数旗门纷纷破裂,彷似虚空破碎,两座旗门后,闪出张因身形。望月无情跳将过去,劈面一拳,竟将张因头颅打碎,待回头,却见韩湘将一张因刺死,第三个张因却自旗门中跳将出来,正是地狱门绝技:化血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