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隐山深处,颇为僻静的亭子内。
漫长的疗伤过程终于结束,江危楼平复心气,一抬眼看向随
之游。
她怀里抱着他送的那柄剑,斜靠着石柱,呼吸匀称,眼睛紧闭。
从与妖道一战后救下他,遁地隐藏许久,再加之为他输了些灵力,她应该是累极了。
江危楼思绪万千,眸光温柔地看着她,连呼吸的声音压低了。他脱下外袍,施术清理掉了脏污血迹轻轻披在她身上,坐在了她身边。
她身上的温度似乎要透着两人紧靠的肩膀传递给他似的,使得他喉间莫名干渴了起来。
江危楼垂落眸光,让自己竭力不要乱想,静静思索着下一步又该如何走。
他唤出几张符箓,思忖着传了几道消息。
但这动静却似乎惊醒了随之游,她肩膀颤动了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江危楼含笑看着她,“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你可以再休息下。”
“没事。”随之游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揉了下眼睛,“天都要黑了,你伤势怎么样了?”
已经近黄昏了,橘黄色的天空透着点些粉,大朵大朵的云彩也被浸染出几分玫瑰般的浪漫颜色。
江危楼摇头,低声道:“已经没有大碍了。”
随之游一歪头,靠在他肩膀上,立刻感觉他身体似是僵了一瞬。
江危楼低头看着她的发旋儿,好几秒,他没有说话,似是默认了。
随之游窝在他肩上,却还仰头看他,“怎么办呀危楼大师兄,刚刚那些弟子,好像已经把你认为是跟妖道勾结的罪大恶极之人了。”
江危楼弯了下眼睛
,笑道:“之后我会和他们解释的。”
随之游:“……”
你还想回去吗?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这时候了你不会还觉得你的门派清清白白吧?
她十分纳闷地将那块他们发现的织物拿出来,“你不觉得很眼熟吗?”
江危楼道:“南阳派的制服残片而已。”
“可是这个用料,精贵得不像是一般弟子会用的。”随之游道:“你不打算好好看吗?”
江危楼接过了那片布片,施法探了下。
“从之前你被谣传陨落,但你们门派居然就此轻轻揭过这事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不对劲吧?”
随之游顿了下,又继续道:“妖道之事上报了南阳派的长老们没有动静,却又在宗门大比第一天这时候,让你只带了几个弟子去送死,接着才让余下弟子过来,不是为你收尸就是打算把这事推给你。”
她话音认真了起来,“你有没有想过,妖道就在那些长老里?”
早在秘境阵眼那里见到小绿时,随之游便已然猜到这种种与南阳派长老脱不了干系,便顺着他们的意一路走下来,不过是为了和江危楼多接触些时间。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总不可能还是不知道吧?
江危楼长叹了口气,低声道:“我知道。”
随之游无语了,“你知道了还说什么回去——”
她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住话音,又震撼地看着他,“你是说,你知道了,但你还要回南阳派?绝了,你不会还
打算玩谁是妖道的游戏把人找出来为了修仙界和平或者是什么南阳派的门风吧?这南阳派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啊大哥?”
你他吗难道是传说中的护校宝?
随之游愈发感觉到烦躁了。
江危楼没有说话,他能对南阳派有什么感情呢,曾于门派内被磋磨许多年,后来又因为修天机纵横屡次突破被师父所嫉妒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