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婉玉并腿侧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林奕专注的侧脸上。他的手指轻巧地操控着方向盘,嘴角含笑,面色从容。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发丝上,勾勒出金边。
她的思绪被今天的吻牵引,害羞的情绪如同车内舒缓的音乐,弥漫开来。她轻轻咬着下唇,脸颊的红晕像是被窗外的晚霞映照。
他们,这算不算是开始恋爱了?
车内的空气似乎因为这份暧昧而变得甜蜜,窗外的风景如织锦般快速倒退。路旁的树木,远处的山峦,层叠的建筑,都在他们前行的道路上逐渐远去,又有新的风景出现在下一个拐角。
……
车子稳稳当当停下,林奕又开始劳苦马夫的工作,疯狂从车上卸货,好在侦探行业算是半个体力活,他又一直保持锻炼,要不然这一天高强度下来,真有些吃不消。装衣服的箱子最多,毕竟普天之下没有不爱美的女孩嘛,绫婉玉思考了下决定从衣服开始整理,但抱着衣服的她看着走廊尽头的两个房间,有些犯难。
他们之间的关系,才刚刚开始,这衣服是挂她原来的房间还是挂林奕的房间里,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小奕,我们……”她有些难以开口。
林奕含笑注视着站在过道前摇摆不定的她,走过去一把拿过衣服,挂在了他自己的房间。
这种事,还是得男人主动才行。
绫婉玉清晰的感受到她的脸颊烧了起来,耳根有些发烫。
……
一番努力后,林奕房间的衣柜几乎被她填的满满当当,林奕的衣服只占了一个很小的角落。她数了数,2套冬衣,4套西装,2套运动服,几件轻薄些的短袖短裤,好像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她偏过身子,看了眼正在厨房专心做饭的林奕,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她在房间里四处翻了下,连领结和皮带都没有几根,有些皮带明显就用得很久了,皮质都受损严重,也没有见到什么手表之类的饰品。
她在首都工作的时候,周围的男同事都推崇这些,时不时就讨论些什么新款手表,高定西装什么的,每次买新品,都会来单位显弄一番。
她想起林奕今天手上戴的手表,还是林奕18岁生日时,林伯父送他的生日礼物,是块还有点顽童气的卡西欧。一、二……七、八,绫婉玉数了数,都已经戴了八年了吗?
她有些默然,一个人过的好不好,生活的痕迹不会骗人。林奕和宁晴在一起的这六年里,宁晴难道就没有想过给他买几件新衣服,换条新皮带吗?
之前听林奕说宁晴的事情,她本来是有些吃惊的,因为宁晴性格虽然霸道了些,但是小时候还是能看出来是很依赖林奕的,遇到事情也喜欢绕着林奕转。
她回到洛桑市后,没有选择去打扰林奕,也是觉得林奕和宁晴在一起,应该不会委屈什么,毕竟宁父人很好,宁家传媒生意也做的风山水起,说不定事业上还能多多帮到些林奕。
她刚刚回来时,从周长鹏那听说了两人订婚的消息,她是又失落,却又为他高兴。因为林奕其实也不小了,26岁,早就是适婚年龄了,至于她自己,都快28了。
当初在首都时,就有很多领导同事想给她介绍对象,但是她心里早就被林奕占得满满当当,就一直拖着,一拖就拖到了28岁。
她的直管领导楚灵也是个有些晚婚的女检察官,总是担心她年纪再大些,心态会变化,也劝过几次,甚至楚灵还试图把她的侄子介绍给她,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她干脆说在家乡有心仪的人,有了这借口,领导也不好再说什么。
去年申请下放洛桑市律政公署时,领导以为她是要回家乡结婚,虽然很惜才,但考虑到她的幸福还是愉快地放行了。
她曾一个人坐在那个冷清的小公寓里,思索过她如此追求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恋,是不是很傻的行为。
她试过说服自己,应该走出来,但是她骨子的倔强,让她无论如何都想要看到结局。
她本来想着在林奕和宁晴的婚礼上,作为他的姐姐出席,为她这一段爱恋画上句号。
可命运似乎是回应了她的倔强,还告诉了她一个让她心碎的现实:这些年,林奕过得并不好。
她有些想起林奕早上做的面条,娴熟的调味和恰到好处的火候,明显是经常做饭。林奕难道和宁晴在一起时,一直都是他在做饭吗?绫婉玉想不到别的解释。
她缓缓坐到餐桌旁,托腮看着厨房里忙里忙外的大男孩,心里情绪复杂。她想不明白,林奕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被宁晴如此对待。她心里不爽到了极点……
“开饭啦,你都收拾好啦。”林奕穿着一个娘里娘气的围裙,有些傻乎乎的,端着盘青椒炒河虾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