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总是可以轻轻松松得到沈燃费尽心思也得不到的东西。
可他却一次又一次放过了这把刀。
这辈子是,其实上辈子也是。
上辈子他是真的想不到一点儿办法置薛念于死地么?
为什么薛念跑了,他宁愿坐在柳如意宫里生闷气,也没有想过亲自去追?
为什么薛远道身死,薛念领着人遁入深山,薛妩深居翊坤宫中,他也没有命人削减皇后的吃穿用度?
为什么他冷待皇后,却并没有亏待皇后?
沈燃一直不愿意正视这些问题。
其实他对薛念从来都谈不上恨,是嫉妒。
他嫉妒这个人。
他是皇帝了。
可他永远得不到他最想要的。
世人只看得到他的冷漠和暴戾,无人记得他的义气。
上辈子他那样紧的抓住柳如意。
拼命暗示自己去爱她,甚至对那个女人的心思谋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到头来也只是一场大梦一场空。
他一生困于“求不得”这三个字。
沈燃很平静的看着薛念,淡淡问道:“那日你为什么不来?”
薛念愣了愣。
这话题转的实在太突然。
别说他现在脑子不够用,就是够用也未必能立刻想的出来沈燃指的什么。
他道:“哪天?”
沈燃:“我邀你到御花园那次。”
“御花园?”
“你邀我?”
薛念扶了扶额:“沈燃,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
清冽梅花香在这一刻莫名变得浓郁起来,已经开始涣散的眼神又有一瞬间的聚焦,薛念忽然想起沈燃指的是什么时候了:“我没去吗?我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