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它必须提前开始储存能量。
唔,这些外来者还怪好心的,吃光他们的话应该足够他繁衍出一小支军队了。
见势不对就早早跑路的副官又神出鬼没地出现了,他从树杈子上探出个头,道:“阁下,请离开这里!长官已经失去了理智!”
“阁下?!”
“长官?!”
两道震惊的声音同时响起。不是,这没脑袋的倒霉东西还真是曼努埃尔啊?!
阿拉里克脑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眼睛瞪得像铜铃:“什么?!阁下?!不是,你?你是阁下?”
苍老天爷,这不太对吧?老师,我们的雄虫不这样吧?他那么——(比划)那么,凶残,怎么可以是阁下?!我开学时被燕屿重伤的腹部还隐隐作痛呢!
他的少雌梦碎了。
副官纳闷道:“你在这心碎什么?无论他是不是阁下,都不妨碍你开学被他打进医务室很丢脸啊?”
阿拉里克:……
副官又恍然大悟:“哦,你不会还做过什么雄虫同学爱上我的美梦吧?”他安慰道,“年轻虫普信一点也是正常的,没关系。”
安慰得很好,下次别安慰了。
阿拉里克:把世界调成静音,聆听我破防的声音。
燕屿打断他们,温馨提示:“那个……它、呃,曼努埃尔好像生气了诶。”
是的,曼努埃尔现在很不高兴。
我抢的雄虫,你们这些没用的雌虫离远点,喜欢就自己去抢一个啊!斩立决!斩立决!天杀的,我这就来把你们抓起来挨个处刑!
虽然没有理智,但不妨碍它占有欲大爆发,蠢蠢欲动想把两个雌虫都杀了。
对此,副官看得很开,已经达到了一种超脱世外的状态:“没事啦,反正完不成任务,回去塞基也会把我杀了的。”
早死晚死都得死,死前还蹭了第七军团这么多饭,吃得太多,没给别人留,把人家东道主都饿瘦了。
值了!
当然,他死前还要干一件事。
副官发出了一声发音很简单,很短促的虫语。
曼努埃尔顿了顿,攻击姿态突然瓦解了,它似乎觉得有些熟悉,又有些不确定,迷茫地在原地歪了歪脑袋。
燕屿是真的听不懂虫语,他和两只虫交流都是依靠的自带翻译功能的耳麦。但词库里没有这一句话,所以他听起来就是一串乱码。
“是在叫曼努埃尔的名字,还有一句诫语。”阿拉里克刚知道燕屿居然是雄虫,立刻别别扭扭起来,积极和他进行讲解。“一般雄父很喜欢用这句话来警告淘气的虫崽。”
“他的名字不是曼努埃尔吗?”
“不是,那是人类式的名字。我们还有虫语名,”他努力组织措辞解释,“人类语和虫族语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语言,姓氏、名称和构词法没有丝毫相似。为了到人类社会后,能够被人类系统识别,不被记录为一串乱码,所以我们才从人类名之中选取了相近意思、相近读音或者喜欢的人类名做我们的第二个名字。”
燕屿立马就想到了伊卡洛斯,他的名字不太吉利,但他只以为这是巧合。毕竟虫族怎么知道人类的神话呢?
但如果是他们自己从人类名之中取的,伊卡洛斯知道这背后的含义吗?
与此同时,副官已经从树杈上崩了下来,以龟速小心地靠近曼努埃尔。生怕引起它的不满。
然而已经安静下来的曼努埃尔对他采取了一种让虫安心的无视态度。
这才是塞基非要他一个中等种来的原因,副官从小追随曼努埃尔,他很熟悉副官的气息。即使虫化,他也有可能无视掉副官。
塞基的意思是,让他找准时机,暗地里捅刀子。
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只是诱饵而已。他们是高等种,不仅能牵制住曼努埃尔,还能看住副官,逼他不可以退缩。
但塞基也没想到,天杀的主角命就是这样,大难不死,跳崖都能收获绝世秘籍,美美更进一步。或许这就是虫族龙傲天吧。
于是高等种们没管住副官,让他滋溜一下就逃了。其实他大可以就此离开,广阔的宇宙总有一个地方能让他落脚。
但想来想去,他还是回来了。
“阁下,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燕屿不明所以地走了两步,雌虫的视线立刻被他所吸引。
就是这个时候!比正常麻药浓度高十倍的麻醉弹出乎意料地从他身后飞射而来。金属螺旋子弹构造的尖端砸开了它原本就没恢复的伤口,血和脓液一起飞溅而出,大剂量的浓缩麻药在一瞬间注入。只等血液循环之后,就会让它陷入沉眠。
身前有不知道为何靠近的螳螂和他抢来的雄虫,他的全部注意力就都在身前,按理说,螳螂副官发难也只能从面前发难啊?
谁能想到他玩了一手声东击西呢?
蝴蝶昏迷前,还想扇动着翅膀把胆敢袭击他的副官给撕烂。但燕屿和副官站得很近,他一时分不清蝴蝶是想要袭击谁。从未放下警惕心的燕屿条件反射地举手开枪。
蝴蝶一顿。
它以为雄虫在飞婚之前,就选择了另一个雌虫,进行繁衍。
它就只有这一瞬间能够报复,因为紧接着副官就展开翅膀,提起燕屿的衣领往后飞掠。
蝴蝶坠落在地,长而宽的蝶翼如被子,披在它身上。
它睡着了。
副官慢慢走过去,把它的足肢绑在一起,都打上死结。尝试了一下扛着走,然后发现上司似乎在孤星吃得太好了,膨胀得有点过分,体重至少乘以二,他是真的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