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有个人一直在你身边,问你疼不疼,累不累,要不要抱,要不要亲,只是一点小伤也会用温热的手心抚摸伤口,问还疼不疼,那就算再不怕疼的人,也会开口说疼的。
以前的他才从不这样,可现在遇见谢轻逢,变得又娇气又矫情,脸皮也变厚了,还悄悄买了一堆大逆不道的画本,还动不动就流眼泪。
他变成这样,都怪谢轻逢。
谢轻逢看着他在怀里拱来拱去,像头小狼,脸上还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于是往下挪了挪,缩进被窝里和季则声脸贴脸:“怎么了,怎么委屈巴巴的?”
季则声蹭了蹭他,小声道:“都怪你。”
谢轻逢没头没脑,但季则声估计是突然想到什么把自己弄得不好意思了,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好,怪我。”
季则声又道:“你不准嫌弃我。”
谢轻逢道:“喜欢着呢,嫌弃你做什么。”
季则声终于不别扭了,谢轻逢翻了个身,把季则声往床上提了提,让他在榻上躺好,两手撑在床上,正好把季则声围起来。
季则声呆了呆:“……你忍不住了吗?”
谢轻逢实话实说:“有点。”
季则声心说既然谢轻逢忍不住了,他要是真的兽性大发扑过来,他就少挣扎一点好了,谁知谢轻逢却道:“不过师兄不会出尔反尔,我只亲亲你,碰一碰你好不好?”
季则声心说亲一亲也没什么,于是点了点头。
一片黑暗之中,季则声什么都看不见,其他感官都被放大,他能感受到谢轻逢的呼吸声,温热的,几乎有些发烫,落在脖颈间,却让他的呼吸也跟着加快起来。
窸窸窣窣,谢轻逢解了他里衣的系|带,将领口的衣物拨开一些,露出一片欲掩不掩的春色。
季则声看不见,谢轻逢却什么都尽收眼底。
一个沾沾自喜以为得了便宜,却还乖乖躺着任他施为的俊美青年,因为紧张又失明,下意识抓着袖口,眼睛眨得飞快。
季则声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你要作什么……”
谢轻逢道:“嘘,二狗还睡着。”
这间舱房不比他们的上房,没有隔间,小鲛人的浴桶和他们是在一起的。
“待会不准说话,不然他又要唱歌了。”
有了前车之鉴,他早就施了术,小鲛人能睡好一会儿,就算再来一头蜃怪把楼船撞翻了也不会醒,何况是他两在这说悄悄话。
季则声却不知道,只是抿紧嘴巴,话都不敢说了。
“乖小九,师兄想亲你。”
季则声偏过头去,“嗯”了一声。
谢轻逢在他唇上流连片刻,很快就把目光落在了衣领那片春色之上。
那两团淡色粉晕像春日桃花,容易被春雨淋湿,更像是桃花落去,嫩桃成熟,咬一口就会破皮,碰一下就会变色。
亲一下,就会从桃粉变成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