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逢一顿,坏心又起,什么都没解释:“脱不脱?”
季则声不仅不脱,还抓着被子把自己裹了一圈:“你把我扔在这里四天四夜,见到我不应该多说几句好话关心一下我吗?”
“谢轻逢,你脑子里就只有这种事吗?”
谢轻逢看他义正辞严理直气壮,不由笑了笑:“谁说我是要和你双修?我要看你的心魔线,快脱。”
季则声一顿,茫然地眨眨眼,半晌才反应过来误会了什么,涨红了脸慢吞吞地坐起来:“……哦。”
他面对着谢轻逢,先解了腰带,只是因为看不清,动作很笨拙。
谢轻逢也不帮忙,只是静静看着他,先褪去外袍,又褪去里衣,露出线条漂亮,精壮有力的上半身。
那才褪去不久的心魔线已经越过肩膀,爬到了锁骨处,很快就要侵入心脏,速度比先前快了许多,颜色也变深了,先前还是粉色,现在就是介于血红和粉红之间的玫红。
扩散速度怎么突然变快了?
他皱了皱眉,想起西陵无心之前的嘱咐,立马把丹药倒出来给季则声吃下,又重新探他筋脉,没发现异常,只能取出一只纸鹤,将季则声的心魔线和眼盲的症状都记录下来,又写了封长信交代前因后果,烧毁纸鹤,化作火凤腾飞而去。
“我已将情形告知西陵家主,她马上会给我们回信。”
季则声点点头。
他雷厉风行,季则声反而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光着身子坐在床上,谢轻逢这才注意到他胸口一串疤痕,已经结痂了,季则声之前为了救他,曾在身上刻下咒印,谢轻逢只知是以血画就,没想到是直接刻在皮肉里。
他伸出手,在那串疤痕上轻轻摸了摸:“疼不疼?”
季则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只摇摇头:“很快就会好。”
这种时候又坚强起来了。
谢轻逢倾下身去,在伤疤上吻了吻:“没关系,师兄已经给你报仇了。”
季则声一顿:“那只蜃怪,你杀了它?”
谢轻逢道:“嗯。”废了好一顿功夫。
那玩意儿手多,跟个刺猬似的,被季则声戳瞎了两只眼睛,就开始逃跑,谢轻逢昼夜不歇追了四天,终于切断了它所有触手,趁它毫无还手之力,才一击毙命。
他把碗大一颗泛着金光的内丹放进季则声手里:“给你了,以后镶嵌在你的金屋里,亮堂堂的。”
季则声摸了一会儿,突然道:“可惜我现在看不见……”
谢轻逢见他失落,接过内丹放回储物法器里,道:“既然看不见就先收起来,师兄这里还有很多宝贝,复明以后再看。”
那头蜃怪存世已久,死在他嘴里的人船数不胜数,那些倒霉客商和修士的金银珠宝全被它吞进肚子里去了,谢轻逢一剑下去,却像是捅穿了一座金山,满肚子好东西。
季则声听见复明,脸色又缓了缓,半晌才道:“其实看不见也没什么,只要我还能握剑,师兄也喜欢我就可以了。”
他不想做修真界名人,也没什么浩大野望,只要谢轻逢陪着他,什么都可以慢慢来。
“我就算看不见,也能给师兄做早点。”他信心满满道。
都这种时候还惦记着早点,谢轻逢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体贴的人吗?”
季则声想了想:“双修的时候更体贴一点就更好了。”
“这个你别想,”谢轻逢笑笑,“其他时候师兄倒可以好好伺候你。”
他伸手,替他拉上里衣,目光无意间落在他胸膛,喉结动了动,半晌才意味不明道:“娇气。”
怎么会有男人长得这么娇气,嘴巴是粉的,就连这种地方都是粉的,随便亲一亲就又红又肿。
偏偏他还有远大抱负,要娶一堆后宫当龙傲天,不知道原著作者是怎么想的。
季则声穿好衣服,听他这么说,以为对方是在抱怨双修的事,又不高兴了:“你就只会说我,为什么不反思一下自己?”
谢轻逢不明所以:“我为什么要反思?”
季则声道:“你不觉得你的定力很不好吗?”
谢轻逢:“不觉得,这是诽谤。”
开什么玩笑,他上辈子洁身自好安分守己到猝死,不包|养小情人也不玩潜|规|则,公司业绩蒸蒸日上全靠他熬夜,唐僧见了女儿国国王都还心动过,他打了一辈子光棍,这也能叫定力不好?
季则声听他理直气壮,沉默片刻,忽然摸索着爬过来,岔开腿坐在谢轻逢身上,揽住对方的脖颈。
他目不能视,只能垂下头,贴着谢轻逢冰凉的脸颊蹭了蹭,又贴着耳垂玩了一会儿,最后在他喉结上轻|吮了两下,弄出一点微妙的水声,最后才舔了舔。
【脖子以上脖子以上没干什么,求审核放过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
感觉到后腰骤然收紧的手臂和陡变的呼吸,他突然弯下腰,从谢轻逢的手臂里钻了出去,重新滚回床上,语气得意。
“你看,你就是定力很不好。”
撩拨
季则声窝在被子里,睁着一双眼,静静听着谢轻逢的呼吸声。
谢轻逢坐在榻边,喉结和耳垂还带着一点湿意,痒痒的,温热唇|舌扫过脖颈的触感还没消失,他转目,看向被子里的罪魁祸首,磨了磨牙。
“过来,”他拽着被子把人拖过来,季则声翻了个身,又滚了出去。
谢轻逢拖着他的脚踝把人带回来,谁知后者有恃无恐,还振振有词:“师兄,你不要被人说中了就恼羞成怒,我又没有冤枉你。”
“不过师兄只喜欢过我一个,我完全可以理解师兄的,男人急色一点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