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啊。”程珂结束了客套,摆摆手去了停车场。
带猫回家确实麻烦,一个航空箱是远远不够的,猫砂盆、猫砂、猫粮都得买,考虑到猫现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逗猫棒的钱是省了。
邵随问旁边的菜鸟驿站借了个推车,把这些东西连着航空箱一起放在推车上,推向自己住的8号楼。
开车确实更方便一点,不过也会出现新的烦恼,要不是刚才程珂提了一嘴,邵随都快忘记自己还有辆沃尔沃在地下车库,已经大半年没开了,改天还得开弄出去做做养护和检修。
邵随家不大,租的小两室,对于一个单身男性来说刚好够住。
他一边换家居拖鞋,一边上网搜索“捡到流浪猫怎么安置”。
大多数捡猫的网友家里都有原住民,而流浪猫身上可能有跳蚤、猫瘟之类的传染病,所以通常会选择放卫生间隔离一段时间。
为了自己这个原住民的精神状态考虑,邵随也决定将猫放到卫生间。
作为一名有洁癖的人,邵随的卫生间非常整洁,地上看不到一根头发,卫生死角都很干净清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他戴上手套,把三花猫从航空箱弄了出来。
医生说从牙齿、骨龄来看,这只三花已经一岁多了,体重却只有四斤多,流浪的时候应该没吃饱过。
邵随说:“你暂时住这。”
三花瘸着腿,靠着航空箱一动不动,只用眼睛谨慎地观察周围环境,确定所处的地方是个厕所以后,眼里莫名透出一股屈辱的味道。
邵随觉得应该是自己眼花了。
小猫咪哪来那么多心思。
他毫无感情地叫出猫界公用名:“咪咪?”
猫缩成一团,脑袋搁在尾巴上,阖着眼皮,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想接受这个名字。
“在我家养伤得约法三章。”邵随表现得很不近人情,“你可以在卫生间自由活动,但不能动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听懂了就喵一声。”
寂静。
得,又不是碰瓷儿的时候了。
邵随说:“其次,你现在寄人篱下,所以我进来上厕所的时候请你忍一下,不许咬我,抓也不行。”
猫还是不理人,仿佛真听不懂。
邵随起身洗了个手:“最后,不许乱拉乱尿。”
小三花一声没喵,靠着航空箱缩成一团,眼里泛起的屈辱更胜之前。
邵随回头看了眼,好像懂了:“你不想住厕所?”
小三花张了下嘴巴,似乎在清嗓子,然后发出和第一天如出一辙的叫声:“啊!”
嘶哑得像有人在拉旧风箱。
“真听得懂人话吧……”邵随眯了下眼睛,“你喵一声我就给你换地,喵,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