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我看回缝隙,惊道:“靠,小鸟!”
那人也几乎和我同时道:“靠,女人形!”
万木春问:“你认识?”又问:“很熟?”
我摇头摆手,想否认又觉得怎么都解释不清,最后我们心有灵犀地先把任鸟飞从缝隙里拔萝卜似的ba出来。
没想到他出来后的第一句是:“你们能把我塞回去吗?我想出去了。”
我借着他的话,和万木春解释:“听见没,他不敢和我待在一起,因为我们有仇。”
任鸟飞似乎完全忘了之前坑我们的事,一巴掌拍在我的胳膊上,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心眼那么小呢。”然后转头对万木春说:“别听他瞎说,我之前逗他玩儿,他不高兴了,跟我赌气呢。”
什么?他管坑人叫“逗人玩儿”?如果不是他突然横插一脚,我和羌十二至少不会掉进这里,也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么多事,而且说不定我们早就出去了。
“无耻,真他妈太无耻了。”我对他竖起大拇指和中指,以表佩服和鄙视之情。
万木春从始至终都举着铁锤,他看看他,又看看我,大概在揣测我们的话,任鸟飞也是个“猛人”,趁着他不注意,一把握住他的手,顺势去拿锤子,嘴上还说着:“小心,铁锤不长眼,砸了人可不好。”
万木春虽放下手,但也没被他哄住,锤子依旧牢牢地握在手里。他看向我,我知道他需要我的解释。
我挠挠太阳穴,挠挠鬓角,挠挠后颈……后颈贴了纱布,于是又挠挠后脑勺,心想撒谎说自己忘记跟他说了会不会太扯淡?
还好这时任鸟飞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他替我解释道:“我们也不算认识,也就刚认识,和熟扯不上关系,他嘛……”
他偷偷冲我挤眉弄眼,我忙把我被走尸追杀,偶遇这位……奇(狗)男(东)子(西),在他的“帮助”下,我们被炸上天,又掉进这里的事说了一遍,这里我再次没提羌十二,也没说任鸟飞借助地形甩开我的事。
我们在万木春眼皮子底下做了交易。其实我大可不必掩盖羌十二的存在,但比起用“任鸟飞熟知这里”的事实换取万木春的信任,我认为和任鸟飞做交易来缓和我俩的关系更有利。
我之所以和万木春一起行动,一是因为我找不到机会和他分开,二是他手里的羊角灯绝不会是照明那么简单。夏皎皎是个谨慎的人,我预感这不会是一起普通的寻宝行动。
我既要保证自身的安全,也要知道夏皎皎背后在打什么算盘,所以这两人,我都要拉拢。
万木春像是相信了我们的解释,他问任鸟飞怎么找到这里的。
任鸟飞添油加醋地一顿乱吹,把自己塑造成“上能飞天成鹏,下能潜海成鲲”的智勇双全大英雄,最后还不忘以一个“小鸟展翅”的姿势收尾。
我从他的各种吹嘘中提炼出他的真实经历:他与我分开后,掉进悬崖上的山洞里,在那里他捡到几本笔记本,然后便跟着笔记上的留言,在山洞里历经九死一生,最终如我们所见,卡在缝隙被我们救下。
他说完开始脱衣服,防身衣脱起来很麻烦,他的头太大以至于被领口卡了老半天,急得哇哇叫唤:“快来个人,帮个忙!我喘不上气了!”
我不乐于帮他脱衣服,但看到露出的背心上有笔记本的轮廓,又乐于帮他掏出来。
“诶嘿嘿嘿嘿嘿,痒痒痒,嘿嘿嘿嘿。”
一共有三本,其中一个本子上硕大的“三座牌坊”明晃晃地告诉我们:没错,我是三门书院的!
我皱眉看向笔记里一串串的小篆,心想这家伙学习不太好啊,文言文烂得一笔,除此之外,文言文中穿插着大量的白话、口头语以及网络用语,用任鸟飞的话说就是“像猪食一样,狗屁不通”!
我勉勉强强看懂了大意,大概是说他听从密令来到这个异族墓,同行的还有鹿门谷和小棺材沟的人,但是后来他们弄丢了从书院带出来的地图,他怀疑是小棺材沟的“杂碎”(注意,全文唯独这两个字用楷书简体书写)偷的,于是就和这个“杂碎”打了一架,结果两人连同另一位劝架的人一起掉进崖洞。
记录写到这就结束了,全文统共就用了两页半的纸,我想这应该是他掉下来后写上的。
而另外两本,一本中夹了朵格桑花书签,它的内容大多从墓中稀奇古怪的动物、植物甚至是不明粪便的角度着手记录,不出意外是鹿门谷人写的。
剩下一本上的字写得跟鬼爬似的,我们三人看后都纷纷摇头,表示看不懂。
“我有两个问题。”我最先看向任鸟飞,问,“你不是说你跟着记录找到这里?记录在哪?”
他解释说太厚的带着不方便就扔了,这三本一本记录前情,一本看不懂,还有一本只因为他的偶像是鹿门谷的,留着做个纪念。
后两个原因基本符合逻辑,但第一个,他明显在说谎。
万木春也看出他的真实意图,没收了那本本就属于他们书院的笔记。
任鸟飞看了我们一眼,比划了下肌肉线条,泄气地嘀咕道:“怎么说也是我先找到的。”
我提醒他:“看不出来吗,三门书院的。”
“卧了个槽,”他当场表演变脸,谄媚地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刚才一见,就觉着大兄弟当是,当是,那什么,哦对,出泥巴都不染,穿这样都遮盖不了你身上非凡的气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只是我内向,刚刚不好意思直接夸,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三门书院的,难怪难怪,牛逼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