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椿又问:“除了山水花鸟之外,那你给其他?人画过吗?”
谢钰一心二用,落笔的同时还能抬眸瞧她一眼?。
他?微微一笑:“自然。”
沈椿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打听道:“给谁画的啊。”
谢钰一本正?经地回答:“在京兆府当差的时候,画过不少要?犯。”
沈椿:“。。。”
他?见她眼?睛都瞪大了,一副恨不得扑上来咬死他?的模样,这才含笑道:“逗你的,能让我亲自出手绘像的犯人可不多。”
沈椿这口气才顺了,又轻哼了声儿。
他?也没让沈椿等太久,不过半个时辰,他?就绘制完毕,堪堪落下一笔收尾,把画递给她:“你瞧瞧如何?”
沈椿接过来一看,惊讶道:“把我画的也太好看了吧。”
谢钰这画真不是吹的,眉目灵动宜喜宜嗔,画中人就跟打了层光晕似的,好看的不得了。
谢钰笑笑:“在我眼?里,你就是这般模样。”
他?见她捧着画儿神色欢喜,心下终于畅快不少,原本堵了一日的闷气也消散了些。罢了,总不能拿自己的短处去碰他人的长处,幸好他?也有自己的专长。
沈椿心情也是大好,张罗着就要?把画挂起来,她动作的时候罗裙卷起一大截,隐隐约约露出一抹春色。
她今日妆扮得确实极美,谢钰一向自觉并非以貌取人之辈,但?被?她眉眼?一恍,又不觉情动。
他?抱着她坐到自己腿上,两人细细亲吻了会儿,他?正?要?关?上窗户,忽然听见有人在院外高?声喊:“谢同知?谢大人可在?!”
这人极是无礼,一边问话一边砰砰敲门,似乎随时要?破开院门闯入。
现在两人俱是衣冠不整,她一抹葱绿的抹胸已经袒露出来,裹着盈盈两弯软雪,衣衫不整的时候听到陌生人的声音,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沈椿慌乱起来,不由?往谢钰怀里缩了缩,压低声音问:“谁啊?”
这院子到底还是太小,若是原来的深宅大院,扈从奴仆环绕,哪里会让她受这等委屈?到底是他?考虑不周了。
谢钰压下心中自责,揽住她轻声安慰道:“莫怕。”
他?先帮她整理好衣服,确认通身无恙了,这才向外回了句:“何人?”
外面那人顿了下,这才有些?不阴不阳地叮嘱:“谢大人,卑职是胡刺史派来通知您的,今天晚上该您带人巡城了。”
谢钰还没说话,沈椿先不干了,跳脚骂人:“你们怎么回事儿?昨天晚上就是他?巡城的,怎么今儿晚上还是他??真当他?是夜猫子不用睡觉的啊!”
外面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走?了,反正?一点回应也没有,沈椿盘腿坐到榻上,气鼓鼓地问他?:“你真要?去啊?!”
她火冒三丈:“胡成文分明是故意整你,老这么让你夜里当差,熬也能熬死你,你今儿别去算了!”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就是说说气话,官大一级压死人呢,谢钰今天但?凡不去,明儿胡成文就能攥住这个把柄变本加厉,真是恶心人!
谢钰温声道:“你今夜早些?睡吧,明天不必早起为我准备早膳了,我在衙署吃了再回来。”
他?这么说就是一定会去了,沈椿还是气不过:“你懂不懂医理啊?再这样熬大夜,脸上迟早长痘,到时候我可就不稀罕你了!”
“色衰而爱驰,我自是知道的。”
谢钰忍笑附和了一句,又轻轻一哂:“放心吧,就算为了不让你爱驰,我也不能再熬下去了。”
他?从容不迫地抚平衣襟褶皱:“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
。。。。。。
陈大夫这些?日子过得是心惊胆战,胡成文病情加重,他?这个做大夫的就得担责,胡成文得瘟疫的消息走?漏,他?一家老小就得陪葬,但?再这样下去,他?迟早有被?发现的一天,一旦他?隐匿不报的事儿被?揭露,哪里还有他?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