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椿坐立不安,干脆站起身:“今天多谢你了,我回头杀猪请你吃。”
她一回来,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暧昧仿佛悉数散尽了似的。
谢钰似有失落,又不忍再追问:“罢了,你回去?好生歇着吧。”
沈椿几乎是落荒而逃。
按说谢钰救过?她之后,两人的关系应该比之前更亲近和缓一些才?是,事实上正?相反,沈椿现在简直跟躲土匪一样躲着他?,在隔壁听到他?的动静就不敢冒头,硬是熬到他?走人才?敢出门干活儿,下午劳作完也大?步流星地抢在他?前面回家,争取不跟他?见一面。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之前谢钰一路纠缠,她也没觉得有什么,谢钰爱缠就缠呗,反正?她对他?又没兴趣,他?一个人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但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见到谢钰就心里?发虚,简直见不得他?的面儿!
就这么小心翼翼地过?了两天,沈椿喂猪的时候被谢钰堵了个正?着,她手?一抖,勺子差点掉在食槽里?:“你吓死我了,你干嘛啊!”
这猪圈环境可不怎么样,修的离茅厕还近,在远处就能闻到一股怪味,真是难为谢钰挑这么个地方?了。
谢钰没给她躲开的机会:“你这几日?总躲着我做什么?“
沈椿磕绊了下,努力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心虚:“我哪有啊?这不是快过?年了吗,年底是乡下最忙的时候,我得四处给人义诊,还要腌冬笋腌白菜喂猪。。。”
一般来说,只有当一个人在说谎的时候,才?会喜欢东拉西扯一些有的没的遮掩。
谢钰眯起眼,却没纠缠这个话题,微微颔首:“你之前不是说要摆宴谢我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沈椿张大?嘴:“今,今天?这也太急了吧?”
明明那日?在雪地里?,谢钰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些微动摇,但不过?几日?的功夫,她竟又变得心如磐石起来,推搪阻塞和之前一般无?二。
谢钰可半点不觉得自己急迫,他?甚至有种再不抓紧她就会溜走的焦躁,他?甚至后悔那日?就那么轻易地放她走了。
他?欺身靠近:“不过?吃顿饭而已,难道还要专门挑黄道吉日?吗?”
他?又顿了下,轻声?道:“或者。。。你在害怕什么?”
沈椿实在招架不住:“吃个饭有什么可怕的,行行行,今天就今天,你别拦着我杀猪!”
等谢钰走了之后,沈椿这才?后知后觉地后悔起来,谢钰异常强势的态度让她有些着慌。
不行不行,俩人绝对不能单独吃什么饭,她隐隐有种预感,吃完这顿饭俩人之间没准儿要出大?乱子了。
难道要她现在拒绝?这也不成?,谢钰到底救了她!
沈椿琢磨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憋出一个损招来。
等到做饭的时候,沈椿干脆把左邻右舍都喊了过?来,在地坝上支了个大?桌子,又杀了头猪给大?家下酒。等谢钰过?来,见着乌泱泱的一堆人,不善地眯起眼。
沈椿心虚地招呼他?:“来来来,坐这儿,专门给你留了位儿!”
被她这么戏弄了一通,谢钰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坐在席间也是一副冷冷淡淡的神色。
他?虽然是官身,不过?平日?没什么官架子,乡民们?瞧他?很是和蔼,见他?孤零零在一边儿坐着,都举了酒杯上去?劝酒。
谢钰倒不会对寻常百姓摆脸子,只是他?素不爱饮酒,往常也没人敢灌他?酒。
他?这回居然也没拒绝,仰头喝了两盏,又往沈椿那里?瞥了眼,掩唇重?重?咳嗽起来。
他?咳嗽的动静极大?,终于?提醒沈椿想起来,他?肋间的旧伤还未彻底痊愈,她也不能眼看着他?这么喝,端起酒杯冲过?来帮他?挡酒:“诶诶诶,别欺负不会喝的人,我陪你们?喝!”
谢钰唇角若有似无?地翘了下,极快地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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