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流水来算,施楼并无任何亏损迹象,非但没有亏损,且应当是盈利尚可,这就让马良疑惑不解了。
并不怪马良这等能量大之人打听不出来缘由来,只能说宋景茂做事滴水不漏。
宋景茂通过一番谋划运作将流言控制在了极小的范围之内,越少人知道,流言的可信度越高,施国公越不会产生怀疑。
一旦流言满天飞,且不说施国公会生疑,他必然会追查到底,查清这背后针对施楼之人。
谁获益最大谁的嫌疑便最大,届时低价收购施楼的宋家便是头号怀疑对象。犯不着为了贪这点低价的便宜,吃个大亏。
所以,流言只能限于与施国公关系紧密的某一两个人知道,这些人与施国公一荣居然,一损俱损,不会致流言扩散。
只要施楼不贬值,那么施国公便不会怀疑有人针对他做局,一切皆是因他自己的心病而起。
宋景茂精明,马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就冲自家少爷那句“天下亦只有一个马良,无价之宝配无价之宝有何不可”,他也不能让少爷失望。
既然无法从外部攻破,那便攻进施家内部去。
马良想到了被赶出施家的施志安母子,娘俩如今的日子想必不大好过。
马良一番雪中送炭买通施志安母子,得知施国公有一小妾姿容绝色极为受施国公的宠爱,于是马良又重金拿下那小妾的幼弟。
如此一番关系疏通之后,马良终于借由小妾幼弟从那小妾口中得知这施楼转让的真正原因。
得知了施楼转让的缘由,马良却欢喜不起来,这施楼可以放开手脚狠狠压价固然是好事,可这风水之说也的确让人膈应。
不说是施家、宋家这等豪门官宦之家,便是普通百姓对此等事亦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
尤其萧家和范家接连倒霉还是铁一般无可争辩的事实,你要不往这酒楼上联想确实没什么,可这一旦联系起来之后,这种不好的念头便再也消解不了。
别说是施国公膈应,便是马良自己都觉得膈应。
吃过晌午饭,宋景辰正准备到榻上眯一会儿,平瑞进来,说是马管事过来了。
宋景辰令人将马良请进屋来,请他落座。
马良见少爷这架势是准备午睡呢,忙拱手告罪。
宋景辰朝他摆摆手,“别人不行,你这样的做事狂人就算了。”
马良:“……”
马良拱手:“少爷抬爱,马良受宠若惊。”
宋景辰看他一眼,“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我听说你也不逞多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的家人几乎都见不着你几次面儿。”
马良忙道:“老爷对马良恩同再造,为商行做事马良义不容辞。”
宋景辰:“马良,你如此做对得起你自己的父母妻儿吗?”
马良呆愣:“???”
宋景辰:“咱们宋家商行需要的是人才,不是牛马,亦不需要谁做牛马。
商行里没有马良还有张良、李良;而你的爹娘妻儿却是不能没有你马良,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马良迟疑道:“少爷我……”
宋景辰打断他:“知道吗马良,你终有一天会老去,商行却不是你的归宿,你的家才是。我不希望你把商行当家,那样当你老去这个家却不再需要你,你会非常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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