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郎:“这倒不至于。”
宋景辰瘪了瘪小嘴巴,“就算没毒我也不吃,他们爷俩影响我食欲,只我跟爹爹俩人吃多自在多痛快呀。”
宋三郎哈哈大笑,把儿子抱上马车,进到车厢,宋景辰问,“爹,我们得罪了范家,依照他们家的脾性,不会善罢甘休吧。”
宋三郎:“嗯,不想善罢甘休也得忍着。”
宋景辰:“为什么?”
宋三郎:“蛇打七寸,爹爹手上有克制范盛的法子,投鼠忌器,他不敢胡来。”
“爹爹好厉害,六品官压着三品官打。”
“还好,一般厉害。”
“爹,你的官会越做越大吗?”
宋三郎笑,“辰哥儿希望爹爹的官越做越大吗?”
宋景辰忙点头:“我想要爹爹官居一品。”
三郎捏了捏他鼻尖,“那爹爹就努力让我儿美梦成真。”
……
处理完了范家之事,宋三郎开始考虑替儿子寻礼仪的先生之事。
说是教授礼仪,更多是宋三郎想给儿子开小灶,延请私人塾师。
毕竟,陈宴安再怎么喜欢辰哥儿,亦不能做到一对一只教授儿子一人。
本来按照三郎的计划,辰哥儿六岁之后由萧衍宗教导再是合适不过。
平州萧氏,乃是传承百年的世家大族,萧衍宗本人更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精,通礼仪,又不为礼仪所束,正契合自家辰哥儿不羁的性子。
只是萧家遭贬,一时之间萧衍宗不便回京,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寻个先生暂时教授着。
宋三郎想到了一人。
第159章请旨
宋三郎想到了前工部尚书陆淮之。
陆淮之的祖父文正公有着天下第一清官的美誉,家风清正,其母亦是大有来头的名门闺秀,乃是出身荥阳郑氏。
出身如此显赫,陆淮之本人却命运多舛,出生之时几乎半边脸均为青色胎记所覆盖,阴阳脸在大夏朝被视为不吉。陆淮之不得其父待见,幸有其祖父文正公不屑这些无稽之谈,将陆淮之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只长到七八岁时,陆淮之又害了极为严重的水痘,命是保住了,病愈后脸上却落下坑坑洼洼。
容貌几次三番遭受摧残,放到一般人身上要么难以释怀,要么就自暴自弃,陆淮之却坦然接受,并未因此放弃自己,其仪态之洒脱就连皇帝也亲口夸赞,叹命运对其之不公。
陆淮之天资一般,无法与陈宴安相比,更无法与萧衍宗相提并论,其勤奋却百倍之萧衍宗。
陆淮之好读书,且涉猎甚广,学贯古今,皇帝欣赏其自强不息,为他打破“身、言、书、判”的惯例,进士直升翰林,二十五岁便为翰林院掌院。
三十四岁任礼部侍郎,无甚大功,却胆子甚大,敢上万言书弹劾镇国将军刘猛任人唯亲。
四十岁任工部尚书,胆大包天,当着群臣的面斥责皇帝大兴土木,面子工程,昏君所为!
五十五岁时陆淮之老夫聊发少年狂非要与人比赛马球,比赛前其夫人右眼皮子直跳,担心丈夫老胳膊老腿儿不禁折腾,劝其莫要没事找事儿寻这刺激。
陆淮之闻言哈哈一笑,言:“人生处处皆意外,焉能因噎废食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