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他才真正明白,这对他好的人,只有他阿奶。
至于他爹,疼爱是有,可还是太懦弱了。
这份懦弱,注定他这辈子护不住任何人!
“二郎,连你也要和娘作对吗?”王爱娣宛如癫狂。
沈学武将头撇向一旁,没有说话。
王爱娣没办法碰到沈老太,便只能看向沈孝礼。
方才因着王爱娣的威胁,没有出声的沈孝礼,这会同样也没有出声。
“他爹,沈孝礼,你不能这样对我!”王爱娣哭了,这次是真心的,自肺腑的哭泣。
一旁一直做透明人的沈学文,这会也是百感交集。
他娘若是被休弃了,那他该如何?
可他也不敢上去触霉头。
这会沈家可是有官差护着的,他要是上去帮着他娘说话,万一得罪了官差,怕是要落的同他大舅舅一般下场。
沈孝礼握了握拳,想着从前同王爱娣的一切,忍不住看向他娘。
沈老太压根没给他面子:“从四娘到七郎,再到二郎,还有你!若不是你有这么些个良善子侄,你当以为,你今儿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儿?”
“沈孝礼,我养你这么大,可否享过你一日孝顺?如今,老婆子我也不求什么,若你还想着这几个孩子,还叫我一声娘,那这封休书,你就必须写!”
“若是不然,你就带着王爱娣离开沈家!我沈家的孩子,他若是愿意,你便带走,若是不愿意,你敢动一下,老婆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手!”
沈老太说到最后,因着太过激动,而咳嗽了起来。
沈钦恩立马抱着沈钦卿上前,沈钦卿也借机给沈老太吃了一颗心平心静气的“糖豆”。
沈老太看着自己乖巧的孙女,摆了摆手:“阿奶没事。”
“成,咱们走!本就分了家,谁稀罕回来!”王爱娣连忙跑到沈孝礼跟前,拉着他,就像是拉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沈孝礼没动,也依旧没说话。
他心里很纠结,一方面想一家人一直在一起,一方面又不愿再同王家有任何交集。
一旁的陈捕头也在催促:“沈木匠,如今咱还没出临州城,你若是写了休书,我派个人去一趟衙门,这事就成了。”
“若是出了临州城,那可要等到了江陵城才能完事了。”
“他爹,咱们不能分开,咱要是分开了,我,我咋还能活啊!”王爱娣抓着沈孝礼,边哭边道。
陈捕头有些不耐烦了:“沈木匠,咱还得赶路,你还是快些决定吧!”
这时日可是算好的,今儿因着他们一家子的事情已经耽误了不少时辰,他可没那个功夫再等了。
沈老太闻言,看了沈钦恩一眼,沈钦恩便抱着沈钦卿去了自家骡车上,拿了一支毛笔和两张宣纸过来。
沈钦恩有一套笔墨纸砚,沈老太是知道的。
当时买回来,说是为了教沈钦卿识字用的。
其实这套笔墨纸砚,也是从沈钦卿空间里拿出来的。
沈老太将纸笔给沈孝礼。
王爱娣见状,便要过来抢,被陈捕头派人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