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翰之前并没有着甲,因为他不习惯穿着盔甲行动。等真的亲身暴露在战场上,受到周宇的箭矢威胁之后,他发现还是穿护甲安全些。
因此他让手下给他穿上全套盔甲,虽然重了些,连上马都有些困难,对他这个锦衣玉食长大的人来说有些不习惯,但起码感觉安全了许多。
可是等他穿好盔甲骑到马上之后,发现情形已经有些不对。自己的数万大军怎么没有冲出去把敌人的步兵全都射死呢?他们在干嘛,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停住不动,他们是在偷懒吗?
“让他们给我上!都停留在原地干什么?!”
亲信被鲜于翰呵斥之后,立刻去传令。其实他现在也太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真的很挤,他连想要骑马往外面看两眼的机会都找不到,感觉到处都是人头,都是有些迷茫不知所措的人群。
“都散开,都散开~”
因为不知不觉间被延寿教给积压到一个不大的空间,而且这个空间不断缩小,胡骑们自然而然地开始朝看起来空旷的西面涌去。
可即使如此他们也有些不安,敌人的步兵虽然只有薄薄的两人一层,但是却延长到了很远的地方。
终于有胡骑准备冲一下试试,他们开始向延寿教的步兵队列发起冲锋。
而教兵的指挥官早就被下了命令:遇到敌骑冲锋,立刻原地列阵抵抗。
“停!停!停!”
随着教兵指挥官发现胡骑开始冲锋之后,他立刻发出了队列停下的命令。在他旁边的传令官立刻拿起了手中的锣,开始以两秒一下的速度进行敲打。锣声响起后,远处的传令官听到锣声,也跟着敲响了手里的锣。
延寿教教兵的进军主要靠旗帜,旗帜所指的方向就是进军的方向。如果旗帜都被打掉砍断,这支部队也等于陷入混乱没法指挥了。
不是没有用鼓,只是同时鼓声响起时就是全军冲锋的命令,总不能一上来就全军冲锋吧。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用旗帜进行指挥,只有已经奠定胜局或者决一死战的时候,才会击鼓让大家冲锋。
锣声就是鸣金了。但是撤退的锣声是紧急的密集的锣声,一秒敲击三次的那种密集敲击,才是撤退。像两秒一下的锣声就是止步待命的意思。
随着锣声敲响,延寿教的步兵们也知道了要止步,立刻停了下来,然后根据执旗兵的位置开始快速整理队列。
同时他们放下了盾牌,立起了长枪,弓箭手也站好了位置,开始拉弓射箭。盾弩兵也气喘吁吁地将大盾卸下立起来,然后将长弩安装上去。
似乎耗费时间很长,其实是因为胡骑并没有全面冲锋,只是一部分胡骑想要冲锋试试看。
在骑兵冲锋方向正对面的教兵可不会那么死板,看到对方冲锋还慢吞吞地做准备。
他们快速地将枪兵和刀盾兵顶到前面,阵型变得更密集。弓箭也瞄准冲锋的骑兵射了过去,给冲锋的胡骑带来了伤亡。阵亡的胡骑没有操控他们的马,战马觉得前面有“障碍物”,便自动进行了减速,让后面跟着冲锋的胡骑因为被挡住,没办法全速冲锋,反而降速了。
这给了延寿教教兵反应的时间,当胡骑冲到面前的时候,面对的已经是几十支闪着寒光的长枪了。
这些胡骑不是正规军,也没有决死冲锋的决心和勇气,他们的马匹也对尖锐的物体十分抗拒,努力停下了脚步。
最前面的胡骑停下了脚步,跟在后面的战马被遮挡了视线反而更勇猛,从前面停下的胡骑身旁冲了出来,然后被长枪吓到猛地刹住了脚步。
因为急刹,有马背上的牧民被甩了出去,惨叫着摔到了延寿教枪阵上,被串成了葫芦。
也有马匹因为刹不住脚,直接撞到了长枪上,马脖子和胸口被扎出了血洞,发出悲惨的嘶鸣声。前蹄高高地仰起,马背上的胡人如果一不小心就会从马背上被甩下来。
延寿教的长枪兵为了反骑,手上都是3米长的木柄钢头长枪。列阵的时候长枪后端斜顶在地上,都是等骑兵的战马自己撞上来。
等到前方的战马已经被逼停之后,他们才抽出长枪再找马背上的骑兵捅刺。
有延寿教的教兵被战马撞倒吐血,但是牧民战马普通的冲击力,以及他们的铠甲救了他们一条命,只是受了轻伤。
只有两匹马冲过了延寿教薄薄的步兵阵,其中一匹马上还没有人。另一匹马上的胡骑在冲过之后还想回头,结果刚回头就中了一箭,受伤之后催马狂奔逃窜,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