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此人聊了一会儿让韩振海对延寿教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变。他自忖如果是个底层人民,听到天下竟然有延寿教这样入教就能从穷苦瞬间跃入温饱的地方,怕也是无比向往。
轮到他们后,韩振海接过一个小木碗,喝了里面半碗水。水是从井里直接打上来的,喝到口中时还有些冰凉。但要论有什么特殊是没有的。
但是小木碗竟然是热的,原因是喝完的小木碗被放进了沸水里煮了一会儿之后才放到架子上晾干等着再使用。韩振海不知道这是什么仪式,但这样一弄,确实让他和别人共用一个碗的心理不适感消失了。
走到远一些的地方,看着这里不论是延寿教还是外地到来的人的精神状态,他都能感到一股不同的精神气,在这里看不见兴汉国遍地凋败、低落的气氛。如果说别的地方的底层人是在艰难地活着,这里的底层人却已经通过延寿教这个渠道,轻松实现了温饱。
入安右道之后没有看到一个乞丐就说明了许多。
之前和韩振海说话的那个荆襄人,在一口喝下了延寿井的水之后没有被呛咳嗽,他说这是上天让他加入延寿教的预示,决定不去考虑当佃户了,去延寿教里种田也是一样的。
韩振海本来想要在曲阳城里待一晚上再说,结果发现有一支大车队出发上了路,从延寿教营地里开出来,有种绵延不绝的感觉。韩振海立刻让自己的队伍停下避让,自己在一旁观看。
“小丁,去问问这是干什么的。”
“是,老爷。”
延寿教的这支车队不仅装满了货物,车旁还有人在步行,队列齐整不说连摆手的动作都很整齐。
军队?
韩振海皱起了眉头,静静数着大概有多少这样的“军队”出发了。直到整个大车队过去,韩振海才发现自己揪下了几根胡须都忘了疼。
“至少两千兵,其他的物资不计其数。”
韩振海原本对延寿教刚刚放下的一些忌惮又回来了。这时候小丁也回到了他面前,他打听到了情况。
“老爷,这支车队说是去淮扬道的,已经出发几支车队了,一天一支呢。”
“淮扬道?去淮扬道做什么?”
“老爷,那个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我说出口您可别生气。”
韩振海眉头一皱:“你说。”
小丁:“他们说是前安右道观察使彭大人要求的,让延寿教搬去淮扬道帮他,所以延寿教这几天在大搬家呢。”
“嗯?!岂有此理!”
延寿教再有威胁,势力再大,也是安右道的教。韩振海可以不给延寿教好脸色,但你肉也得烂在安右道这口锅里。搬家是怎么回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搬了几天了?这岂不是要搬空?不行。”
韩振海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是想要明察暗访看一看安右道的情况呢,居然就碰见这种事了。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把安右道的东西掏走。
他现在才是安右道观察使!
“彭秋东你给我等着!”
韩振海咬牙下令:“走,进曲阳城。”
“是,老爷,我去先找好今夜下榻之处。”
“不,我们直接去找此处知县。这里的知县叫什么来着?好像姓牛。”
“是牛敏学。老爷您不微服私访啦?”
“再隐瞒身份,安右道的家底不知道要被那彭秋东掏走多少,走,我要约见那个周宇。”
当牛敏学听说新的安右道观察使到访时,差点吓尿了。
因为太突然了,对方已经快到门口了才让他去迎接。这位大人都还没到首情城去赴任,更没有听说到九阳城去找令泰清,怎么就直接找到自己头上来了呢?
还是亲自过来,不会是过来把自己拿下吧?
牛敏学汗流浃背了,他使劲想着自己到底这几年做了什么事。他自认贪赃枉法是没有的,而且曲阳县因为他的“无为而治”现在十分繁荣,治政方面总不能治自己的罪吧。
尽管做了心理建设,牛敏学来到门口迎接韩振海,口呼参见观察使大人之后。面对韩振海的一句“牛敏学,你该当何罪!”仍然惊得差点坐到地上。
“大人,大人何罪之有啊!”
其实韩振海原本也不想这么喊一声的,但是见到牛敏学汗流浃背一副心虚的样子,作为安右道主官,他忍不住出口诈了一句。
“进去说。”
牛敏学腿都软了,走路都要顺拐,脑子里疯狂地思考自己到底哪里犯了“罪”,等到了衙门里面,牛敏学还是想不出来。
只能说:“大人初见敏学就言吾有罪,但下官这几年虽然不敢说兢兢业业,但不说苦劳至少是有功劳吧!这在曲阳县是众所周知的。若不是我对延寿教管得松些,安右道哪有今日这般盛景,延寿教能从曲阳县发迹惠及全省,我该当首功。延寿教是有一些出格的地方,但只要百姓们安定,一些小小出格的地方在我看来确实无伤大雅。前观察使彭大人也与教主关系莫逆,我一个小小知县,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
韩振海听得眉头大皱,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不学无术啊。“不敢说兢兢业业”“没有苦劳至少有功劳”听起来怎么是颠倒的呢。
“你罪在身为安右道的官身为曲阳县的知县,为何眼睁睁看着延寿教搬家到淮扬道去而不阻止?”
牛敏学傻了:“延寿教搬家了?我不知道啊。”
“你……”韩振海压下火气,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当上知县的:“现在,你把延寿教教主约来,说我在这边等他。你亲自去请,快去。”
喜欢穿越种田从成立教派开始请大家收藏:(www。xiakezw。com)穿越种田从成立教派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