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道士在殷府布下道坛,她就被殷珩叫了去观礼。
即便知道是冲着自己来,沈青骄也没办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殷珩去了。
不知是为配合那道士还是怎地,今日的天气也不巧地很不好。
已入隆冬,盛京其实是个多雪的地方,但今年的雪并不多。
今日更是,不但没雪,天气还阴沉得可怕,浓重的乌云压在天空上,仿若随时都会垂到屋顶一般,让人平白添了几分压抑。
沈青骄眉眼跳个不停,她很清楚,今日于她而言,必定不是什么好日子。
最糟糕的是,她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破局方法。
若是那道士真的说出一些邪乎的东西按在她身上,她还真没有办法说服大家。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办法说服殷珩。
沈青骄强迫自己冷静,先别自乱阵脚。
跟着殷珩到了道坛旁边,殷珩示意她坐。
她看了一眼那道坛前的道士,才缓缓坐了下来。
殷珩的声音也在她旁边轻声响起,“这个是京城有名的太虚道长,他有洞察邪物的本领。”
沈青骄抬眸再度朝那道长看了过去。
此人穿着一身金黄色道袍,带着一同色道帽,年龄约莫五十来岁,模样周正,眉宇间,倒是十分正气。
这样一个相貌堂堂,且饱含正气的道长,怎会不迷惑京城大家的眼睛?
“是吗?所以,大哥请他来,是因为五哥吗?”
“嗯。”
“大哥怀疑五哥被邪祟侵扰?”
殷珩这时却不答了,只是幽幽地看着她。
沈青骄定了定神,继续道,“所以大哥觉得五哥身边的邪祟是我?”
殷珩默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从沈青骄这边移到那道长那边。
“求个心安,若是青儿妹妹没有问题,我会同你道歉。”
沈青骄冷笑一声,道歉,还真是可笑。
然她已经有预感,今日她必定是要入了这个殷珩和这道长的局。
殷珩已经不想留她了。
道长的法坛开启,他拿着剑和符在那里表演了好一阵,后面才闭上眼睛开始念念有词。
在他将一把糯米撒向烛火,烛火瞬间拖出一条火舌,消失之后,他手中的长剑也指向了沈青骄这边的方向。
“急急如律令,邪祟现身来。”
说罢,他已然绕过法坛,朝着沈青骄这边走来。
目标不要太明确,沈青骄在心中冷笑。
果然,太虚道长在沈青骄面前停下,面色凝重。
“这位夫人,可否恕贫道直言?”
“道长有什么便直说,我洗耳恭听。”
“夫人印堂黑,身上亦是萦绕浑浊之气,夫人恐被邪祟侵蚀。”
道长振振有词,将长剑收于身后,而后拿出一个铃铛,闭上眼,在沈青骄面前摇了起来,边摇还边念念有词。
片刻后,他睁开眼看着沈青骄。
“夫人杀欲太重,邪肆在你身上不得施展,故而开始祸害你身边之人,夫人身边之人,最近可是病体缠身?”
沈青骄还未说什么,一旁的殷珩就替她开了口。
“确实是,我五弟,也就是她的新婚夫婿最近缠绵病榻,昏昏沉沉,终日不得醒。”
道长了然地捋了捋下巴的短须,“贵府五公子可是常年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