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谢宴礼还特地停下脚步,微微转身,低眸打量起沈青骄来。
沈青骄被他突然这样毫无顾忌地看着,身子不自然地往旁边退开几步。
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
而谢宴礼忽地移动脚步,围绕着她慢慢地走了起来,最后在她背对的位置停了下来。
“这样看,更像了,那个人身量也如娇娇这般高,肩膀也是这般宽,腰肢亦是这般细……”
沈青骄咽了下口水,缓了缓心绪,才笑着转身重新面对着他,“大人真会开玩笑,这一样身量的人并不少,怎会像我?况且我一直都在孟府,未曾出过门,大人若是不信,不妨问问如梅如兰?”
反正那天晚上,她出去,如梅如兰并不知晓,就连徐婉竹留在她守在雨竹轩院子外的侍卫都未现她曾出去过。
谢宴礼睨着她,唇边依旧怪着笑意,但落在沈青骄的眼中,却是别有深意。
她努力保持镇定,与他对视着。
良久后,谢宴礼才悠悠开口,“问是自然要问的,不过,娇娇的话……我也是信的。”
呕!沈青骄强压着想要吐的冲动,抬头朝他浅浅笑。
今晚的谢宴礼不同往常,之前她那样撩拨他,他恨不得撕了自己,但现在,她不撩拨他了,他反倒来恶心自己。
‘娇娇’这么肉麻的称呼,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而且他叫得不膈应吗?
没等沈青骄有所回应,谢宴礼忽地上前几步,抬手揽住她的肩膀,而他的掌心刚好就压在了昨晚被箭所伤之处。
“我们都要成亲了,不如培养一下感情,就从此刻开始吧。”
说着,手上加了几分力道,正好死死地按在了她伤口的位置,强烈的痛感袭来,沈青骄差点没忍住,就想出手揍他了。
还好在司密局,早就有过这样的训练,她才能做到面不改色,从容面对他的挑衅。
而此刻,沈青骄也彻底明白,今晚他为何会突然来孟府,原来在这等着她。
他这是已经怀疑昨晚的人是她了,来这,就是来刺探的。
现在沈青骄庆幸昨晚受了伤没有直接回孟府,而是去找觅嫣。
觅嫣给她用的药,对于愈合伤口的疗效不错,此刻她手臂上的箭伤虽未完全好,但至少是结了一层薄薄的痂,暂时是不会出血。
不然让谢宴礼这么一按,指不定就露馅了。
可谢狗根本就不做人,手上的力道一直都在加大,沈青骄也怕继续由着他这般下去,即便愈合的伤口,可能也非让他给弄开了不可,届时想瞒,估计也瞒不住了。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时,忽地想起了那晚在净室里,他对她的反应。
这个男人,平时看着冷冰冰,对人狠厉,但内里却是个不谙情事的。
想到这,沈青骄心生一计,随即马上便付诸行动。
只见她忽地微微侧身,抬手就抱住了他劲瘦却结实的腰肢。
果然,谢宴礼浑身一僵,下一刻就像是避瘟疫一般将其推开。
沈青骄被他推得踉跄了几步才站定了脚步,随即抬起那双无辜的狐狸眼看着他。
“大人,你怎么了?不是说要培养感情吗?”
谢宴礼睨着她,脸很红,同时也很臭。
沈青骄却在心底笑开了,她是真没想到,堂堂锦衣卫总指挥使,大都督谢宴礼,竟然会是一个纯情小伙,和女子亲近一点,都不好意思。
她更是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又朝他走了过去,直接在他面前一步之遥之地站定。
“大人,你是怕给人看到吗?你放心,这条路是通我的雨竹轩,平时是没有其他人会过来的。”
说着抬手又想去抱他,但马上就被谢宴礼给避开了。
这个女人不要脸起来,他有些招架不住,特别是他家兄弟,非常不争气。
他不想在孟府,将自己弄到尴尬之地。
“大人,你怎么了?”沈青骄抬起无辜的狐狸眼看着谢宴礼,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要不我们走快些,到了我院里,就没其他人了,我们可以……”
说着,还故意伸手快捏住他的衣襟,垂眸摆出一副娇羞的模样。
谢宴礼看着她,血气上涌,终是败下了阵。
“不了,我想起卫厂还有点事,就不留了。”
说完,快拍开她捻着自己衣物的手,快步转身,往孟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沈青骄看着匆匆离去的背影,抬手掩唇,差点没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