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田不猎这才发现,刚才自己抬头的时候,宋歆的真身已经隐藏起来。
在潜山秘境里,修行者的神识无法使用,田不猎一时间也找不到宋歆的位置。
“不对,他应该还在这里!此人知道土遁之术,一定是潜入了地下。”田不猎凝眉思索,觉得宋歆应该没有这么快离开。
这时候,远处几枚石子落下,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田不猎眼睛瞬间看过去,手中剑气几乎同时发出,将坚硬的岩石凿出几个洞。
而此时,宋歆已经贴着隐身符,悄悄移动到了洞口处。他的脚步极轻,生怕被对方听见动静。
他慢慢挪动到了洞口,见田不猎还在洞内搜索,便又悄悄捡起几枚石子,朝着更深的地方扔了过去。
石子的动静马上吸引了对方注意,只听剑气破空的声音在洞内回荡,宋歆借着噪声掩护退入了通道之内。
同时他撤去隐身符,身子快速没入土中,像是一条鱼似的向着上方游去。这里漆黑一片,不是个决斗的好地方。
身后不断传来田不猎的剑气声音,还有他愤怒地吼叫……
宋歆出来时,已经是深夜。
一进入村子,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刺激着宋歆的大脑,仿佛置身于屠宰场。先前的祥和景象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人间炼狱。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几颗人头,散落在地上。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两个孩子的头颅,满脸的恐惧,死不瞑目。一条折断脖子的死狗倒在不远处,嘴角处沾着一滩血迹,像是在为死去的主人哀嚎。
宋歆心中隐隐不安,朝村长的房子走去。屋外的景象更加惨烈,老村长的尸体靠墙而坐,胸口被打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空荡荡的,显然内脏已经被掏空。而他的脑袋则被扔在屋外,竟然被人踩成了烂肉,模糊得已经无法辨认。
再往里走,他看见另一间屋内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女人,盖着一件浸满鲜血的破衣,那女人正是阿芸。
宋歆见惯了战场的厮杀和残酷的死亡,但看到阿芸的样子时,仍感到一阵愤怒与不忍。她的身体被阿芸被拦腰斩断,下半身被随意丢在地上,内脏洒了一地,触目惊心。此时她胸口还在微微起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走进房内,宋歆不得不闭上眼,偏过头去,避免直接看向这令人作呕的场景。荒古的庇护一旦消失,这些村民就成了任人宰割的蝼蚁。
虽然宋歆对村民们没有太多的同情,但他们也不该被这样惨无人道的虐杀。他们不过是为了苟活,才选择与荒古合作。
阿芸此时似乎还有一丝意识,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宋歆的身影,想要抬手呼救,却再也没有力气。宋歆明白她的意思,走到她的身旁,轻轻一敲,结束了她的痛苦。
“这是你给自己选的墓地吗?”身后突然传来了田不猎冷冷的声音。
宋歆回头,目光落在田不猎的身上,语气冰冷,“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田不猎的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狂乱的红光,“你若是想斥责我滥杀无辜,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你很快也会和他们一样的。”
宋歆摇了摇头,心中早已没有太多波动。他从未真正在乎这些村民的生死,因为他们与荒古狼狈为奸,害死了无数修行者,早已罪孽深重。
可是,当他看见田不猎的双眼时,他心中一沉,那双眼睛,和石墓中那些死去的修行者如出一辙,一片血红。
田不猎,原来已经魔化了。
宋歆冷眼看着田不猎那狰狞的笑容,心中逐渐升腾起一股寒意。
“呵呵,在石墓里,你还装模作样说要用剑诀换我的坤灵晶,其实早就盘算好了吧。”宋歆冷冷说道,语气中压抑着怒火。
“哈哈哈,没错!”田不猎狂笑起来,目光阴鸷地扫视着地上的尸体,“这些村民早就把你的消息告诉我了,而我呢?自然也不亏待他们,全部都杀了。”
他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阿芸,眼中流露出一丝变态的满足,“我从小在宗门里修炼,还没试过男女之事,结果在这里尝了一次,果然如同仙境。”
宋歆的太阳穴轻跳了一下,怒火在胸中翻涌。
田不猎仿佛没有察觉到宋歆的怒意,继续说道:“原本以为入魔是一件痛苦的事,可现在才发现,入了魔,才是真正的自由!”他说话的同时,双眼变得更加猩红,脸上带着近乎癫狂的笑容。
“这感觉,真是美妙!”田不猎仰头大笑,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无法控制体内澎湃的魔气,那股灼热的力量在他的血管里肆意奔涌,让他沉浸在前所未有的快感中。他低声喃喃自语:“入魔后,无拘无束,杀戮与鲜血,这才是我要的力量。”
田不猎的笑声阴冷而疯狂,充斥着病态的贪婪。他现在仿佛只剩下对杀戮和力量的无尽渴望,彻底沦为一个魔物。
“你已经入魔,无法回头了!”宋歆语气冷淡,眉头微皱,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她的冷峻而变得冰寒刺骨。他从容拔出天云剑,一道剑光从剑尖射出,带着撕裂一切的宏大气息。
“入魔?哈哈,我更喜欢称之为觉醒。”田不猎挑眉大笑,笑声如同夜枭的啼鸣,令人毛骨悚然。笑声中他散发出的魔气形成淡淡的黑雾,萦绕在他身周。
他盯着宋歆手里的长剑,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这把剑也是荒冢里得来的吧?如果你肯把长剑和树心一起给我,我便给你留个全尸。”
宋歆冷笑一声,声音如冰,“想要,自己来拿便是。”
田不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抬起手臂,双指并拢,朝着宋歆射出一道剑气。剑气如雷霆般爆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的味道,仿佛连空气都在燃烧。
田不猎的潜力被魔气激发,原本手指粗的剑气如今携带着魔焰,直扑宋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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