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子时,宋歆命人集合队伍,清点之后,除去阵亡和逃脱的,剩下不到一千一百五十人。宋歆将其中一千人分两队,让周中和张虎率领先行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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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自己,只带了剩下的一百五十人。
这一百五十人中,五十个是魏通留给他的老班底,还有一百人是白鸭山一战后他秘密特训出来的精锐,这些都吃过妖兽肉,身体得到了淬炼,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勇士。
宋歆让罗瑶去天柱峰附近的山上观望,一旦于禁开始攻击,就立即传信。
邹益看见宋歆把人都分散出去,疑惑不解问道:“大人,就凭这些人,如何能攻打霍山?”
“兵法云,兵贵精不贵多,我已经查明,陈兰梅成他们把降卒的家眷都关在霍山脚下的大营里面。”
“真的?”邹益喜出望外惊呼一声。
“他们抓这些家眷是为了修建营地,一旦打起来还让他们站在前线挡箭。不过这也给了我们机会。”宋歆狡黠一笑,对众人下令道:“检查兵器,衔枚出发,路上私自交谈者,斩!!”
士兵们轻喝一声,查看兵器后取出一根小木棍用牙齿咬住,跟着宋歆出了营地。他们避开大路上敌军耳目,钻进山林,向着天柱峰方向移动。
天明时分,于禁率军向着天柱峰后面移动,于圭策马走到于禁身边,眉飞色舞说道:“父亲,这次若能拿下敌军营地,那攻破梅成陈兰的首功就是你的啦。”
“若不是宋歆那小子探查,我们险些错过了这件大功劳哩。”
“这次还真亏了宋歆那个小子哩,在辟雍里他害死了魏讽,还让刘糜郑越身败名裂。要是知道他探听的消息让我父子得了大功,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他居然还得罪了师父,在宴会上故意害他。”
于圭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过去和宋歆之间的不快都说了出来。
自从于圭回家以后,就不停地对父亲诉说这些事,于禁早听的耳朵起茧子了。他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圭儿,难道你看不出,此人的确有过人之处吗?”
于圭一愣,“父亲这话何意?他不过一个庶民罢了。”
“此人还未到天柱峰,未有领命就知道探查敌情,这份机敏你就大大不如。而且我看了他画的地图,几个时辰就把敌军部署摸得一清二楚,这份聪慧你也不如。”
“我听军中传言,白鸭山一战其实是宋歆所为,不过是被陈康叔侄冒领了功劳。还有奇兵突袭开化县城,烧了敌军粮草。”
“什么!?”于圭不禁一愣。父亲说了太多让他震惊的消息,一时间他感觉消化不过来。
“而宋歆却也不声张申诉,而是利用蛮象除掉了陈康他们,你觉得这份心机比你如何?”
于圭听了以后沉默了半晌才心有不甘说道:“惭愧……机敏,聪慧,心机我都不如他。”
“哼,你从小聪明过人,为父不信你看不出这些,只是你不愿相信罢了。”于禁说着看一眼自己的儿子,继续说道:“我劝你别与刘糜那些人过从甚密,那些人身无长处,眼高于顶,愚蠢至极。你和他们为伍,只会和他们一样傲慢,一叶障目。”
“父亲……”于圭脸色微白,没想到父亲会这样说。
“他们只看出身,不看本事,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为父告诉你,他们看起来对你客气,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心中未必能看得起你。别忘了,为父出身也不高,若不是为父在战场上拼杀立功,得了些功劳,他们根本不会正眼看你。”
于圭听了这话,心中不免挣扎,“可是,还有师父……”
于禁听他提起文显,轻蔑哼了一声,“你想说他会教你长生之法吗?”
“是啊,师父都活了百岁……”
“哼,这种江湖骗子,你居然也信。”于禁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若真有长生之法,岂不是应该自己藏着掖着,难道还会拿出来轻易示人?”
“这……”于圭还是不愿意相信。
“自从你拜了那个文显,不但身体大不如前,每月用度还增加了数倍,这不是骗你还是什么!”
“还有,你庇护那个刘糜,你可知道典校署正在张网捉拿此人。一旦被他们发现,必然牵累我们!”
“这次为父将你带出来,就是为了让你离开许都那些纨绔子弟,立下战功回去才好伸展。为父舍了老脸不惜得罪张辽他们,把这件差事从冀州、并州那些将领手中抢过来,还打压宋歆,不过是为了争取到了这次机会,你可要给我紧紧抓住了!”
“父亲教训的是,儿子一定铭记在心。”于圭点点头。没想到父亲居然会这样评价宋歆,这些话绝不是他想听的,但父亲说的他却没法辩驳。
真相总会伤人,但能让人惊醒,自欺只会害了自己。
看他低头不语,于禁说道;“好了,别在多想此事了,宋歆不过是一个小侍从出身,今后前程和你无法相比,今晚你我父子拼命杀敌,一定要拿下这个首功。”说完他夹了夹马腹,往队伍前面走去,留下一脸凝重的于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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