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拆穿她,装作无事生,“行,那你先去床上等我,我洗完澡就来。”
我脱掉外套,见她仍坐在那里不动,试探道,“要不一起洗了再睡。”
“那你帮我洗头。”江薇立即答应道。
“好。”我揉着她的头道。
江薇乖巧的弯腰站在地上,让我替她洗头冲水,洗完将头用皮圈束好。
气味的记忆,是生理的记忆。
快凌晨四点钟了,的确到了应该休息的时候。
我冲完水,胡乱擦了几下身子后,直接去了床上。江薇拿吹风机到房间给我吹头,在呜呜呜的噪音声中,半梦半醒的睡去。
可我睡的并不踏实,外边天蒙蒙亮就醒来了,江薇不在身边,我拿起手机一看,不到六点。
因为昨天炸她号的事情,我心里一直不安,此刻看不见她,不安感更强烈了,“老婆,老婆。”
我朝卧室外大喊两声,没有回应。
吓得我立马起身,鞋都没穿跑出去找她,厨房卫生间都没开灯。
我又喊了几声,“薇薇,江薇,你在家吗?”
依旧没有回应,我急忙跑回卧室,拿起手机拨通她的电话,她换了彩铃,昨天还是小野丽莎版本的《takehotryroad》,现在是陈奕迅的《圣诞结》。
我在她微博上看到过这段描述。
我在榕江那段时间。
她说,她曾整夜枯坐在沙上,什么也不做,就这么坐着,既不看星星也不理会月亮,像棵没知觉的植物。
她说,她把自己关在房间,任何声响在她耳中都像是哀悼的音乐。
现在副歌一遍遍在空荡的房间响起,对我也是像在进行灵魂鞭笞。
“喂。未舟,你醒来。”终于江薇的声音响起。
“薇薇,你在哪里?”我焦急问道。
“顶楼天台。我见你睡的香就没打扰你。”她声音温柔。
我听到顶楼两字时,这温柔就像尖刀扎在心口,“哪个顶楼,你去顶楼干嘛?”
“我们楼上天台顶楼,在晾被子,今天大晴天,我有早八,等下就要去学校,早点来把被子晾起来。”
“哦,这么早女孩子一个人去天台不安全,怕遇到坏人。”
“是吗?”江薇的声音里有笑意,轻轻的。
这种笑和柔情,像化骨绵掌,打在身上软绵绵的毫无知觉,等反应过来时,才现已筋脉寸断无力回天。
“要我帮忙吗?我醒来可以帮你。”
“那你把床上的被褥搬过来,一起晾一下。”
“好。”
我抱起被子被褥往外走,电梯停在楼,门开后,我看到江薇穿着单薄的家居服,背对着我坐在天台设备的钢管上。
前方是黎明乍现,从云层散落的丁达尔光束。
“薇薇,这个晾哪里?”我走到她身边问道。
“那里吧。”她转过头看向我,指着对面的一条绳索说道。
她依旧笑着,可眼神惨然。
我默默走到那边把被子晾起,不敢说话,觉得好压抑,比这天气还压抑。
看着那对乌云下霞光,我不解的问道,“这真的会出太阳吗?我怎么感觉要下雨了。朝霞不出门,小学我们不就学过吗?”
“天气预报说会出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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